残阳如血,旷野的风呼啸而过。

其实部日德暴毙的消息传来,虽然不知详情,霍宁远还是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霍宁远自嘲了一下,都说他料事如神,看来也不尽是好事。

霍宁远眯眼看着远处的落日,深吐了一口气,坐在了楠儿给洛宝立的衣冠冢旁——洛宝的尸首早就喂了狗。

霍宁远自小就想过无数种他踏破金昌王庭的情形,可也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霍宁远闭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第一次见洛宝时洛宝的样子。

灯火映照下的洛宝美得不似真实,摇曳生姿地朝他走来,抽走了他手中看的兵法,对他戏言“奴想过自己千种出路,这学兵法当将军的梦,可从来没想过。”

霍宁远难过地轻笑出声,想他和洛宝,究竟是谁误了谁?

霍宁远红着眼又吐了口气,轻轻抚摸衣冠冢起伏的轮廓,如同轻抚洛宝的脸庞一般,喃喃说道:“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如此设计精良的金蝉脱壳还是没有瞒住公子我的慧眼。”

霍宁远低头拦住了扑面而来的伤心,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公子我为了早点见你,亲口问问你是不是太喜欢公子我才这样做的有多拼命,结果还是让你逃了。”

“不过公子我一向料事如神,我说是就肯定是。你也不必害羞反驳。”

霍宁远颤抖地换了口气,“你不是让我把答应你的事记在本子上么?记着呢,来,我带你回去,一样一样还。”

说完,霍宁远掏出身旁的刀,破开了衣冠冢,取出了盒子。

霍宁远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一封表面写着霍宁远亲启的信霍然落入了霍宁远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