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铃声响起。

不见寒接通电话,另一头传来牧糍的声音:“寒寒子,寒寒子你还好吗?没有被人打晕了卖掉吧?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怎么都没有回。”

“抱歉,我……”不见寒张口结舌,最终只能慢慢说,“我现在没事。”

“哦,人没事就好啦。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哦,你老婆找到了吗?他也还好吧?”

“他,边仇他……”

不见寒一时语塞。

牧糍:“啊?他不会出事了吧?”

“他……”不见寒欲言又止,“他也没事,但是情况有点复杂。”

“你倒是说什么情况啊,吞吞吐吐的,急死我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事实上不见寒自己现在也是头疼欲裂,他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总而言之就是我没事,边仇也没事。但是发生了很多事,我现在很混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等我缓过神来再跟你慢慢解释。”

“昂,好的。不管怎么说,人没事最重要。你今晚要是心情不好,还是早点睡觉,好好消息一下吧。”

不见寒:“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挂了电话,不见寒长呼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他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回家吗?他和边仇的家,可是他现在怎么能心无芥蒂地回去,和他相恋了那么久的爱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回宿舍?他才不想让舍友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想应付别人刨根寻底的问东问西。

不见寒一直往前走,直到走进一座开放公园里,在公园里的长凳上呆呆地坐下,两眼放空。

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样。

他竭尽自己所能,用笨拙的谎言和行动在边仇面前掩饰和另外一人的关系,却没有想过他想要欺骗的人,和害他要设法欺骗恋人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他曾经对苍行衣有多心动,对边仇有多愧疚,为自己这份可鄙的感情曾经多么自责、有过多少挣扎,现在就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如果苍行衣和边仇是同一个人,那他所认识的“边仇”,真的存在吗?

会不会他所以为的恋人“边仇”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直都是苍行衣伪装出来的幻像?

难怪苍行衣那么有自信,说他能学得和边仇一模一样。自己学自己,那能不像吗?

也难怪他能那么笃定地说,他把边仇藏在了全世界都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等等。

想到“把边仇藏起来”,另外一种可能性,不期然浮现在不见寒脑海中。

不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