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平:“这么多废话,你去不去?”

不见寒冷着脸走了,两分钟后拎了两张椅子回来,苍行衣已经坐在不渡平病床边上,和不渡平相谈甚欢,聊到趣事时两人便一同发出笑声。

不见寒隐约听到“小时候”、“可爱”等词汇,立刻警觉起来,飞快地大步走进病房内:“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们能说你什么坏话呢?是你自己做坏事太多,心虚了吧。”不渡平嗤笑。

苍行衣从病床床尾站起来,走到门口接过椅子,帮不见寒在床边摆好坐下,对他道了声谢,又说:“伯父在跟我讲你小时候的事情。”

不见寒一脸警惕:“说我小时候脾气多差,总惹他生气?”

不渡平:“看来你对自己的形象意识是很清晰的。”

“没有,没有。”苍行衣笑着,连连摆手,“伯父在说你们刚刚搬家到楚庭市的时候,你突然失踪那一回。”

“哦,那件事啊……”

不见寒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他们说的是哪一回事,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他们说的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才三岁,其实现在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具体发生的事情,都是后来听大人转述的。

据说那天是周末,不见寒爸妈出门买了个菜,回来就发现家里门关着,儿子却凭空消失了。当时他们还以为孩子自己溜出去玩,被人贩子拐走了,吓得魂不附体,发动了全小区的邻居去找,甚至差点报了警,但是一无所获。

最后,是对门的小女孩,跟她爸妈出来一起帮忙找人的时候,发现了不见寒画在楼梯间墙上的藏宝图。她沿着墙上的粉笔记号提示一路找过去,像参与一场真正的挖掘宝藏的游戏那样,最终带领大人们在隔壁居民楼的楼顶找到了躲起来的不见寒。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也随便跟人讲!”不见寒脸色窘迫地埋怨不渡平。

“说说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现在做的傻事,比你小时候就少了?”不渡平反问道,“我还没跟小苍说,你在作业本上画小人被老师罚站,把野草当成青菜吃被送去医院,在房里挖洞想建密室藏漫画差点搞坏承重墙的事情呢。”

不见寒:“不!渡!平!”

“伯父,您还是别揭他底了,给他留点面子吧。”苍行衣努力忍着笑,“这些有意思的事,将来他愿意说的话,自然都会讲给我听的。”

“行,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留给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唠,我就不多嘴了。”不渡平看苍行衣,对这个儿媳妇真是越看越满意。

苍行衣的底子,不渡平很早就听不见寒母亲那边说过。长得标致不说,出身、工作和学历,都是没得挑剔的。现在见了真人,又聊了一阵,知道他确实是温和懂事的性格。说话落落大方,做事很有条理,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很关心不见寒,言行之间对不见寒回护之意非常明显。

从愿意请假陪同探望,到买什么水果这点小事,都能看出苍行衣对不见寒的事情有多上心。刚才他们聊到不见寒小时候的趣闻,苍行衣一直听得全神贯注,然而不见寒一来,他的目光立刻投向了病房门口,时刻都在留意不见寒的动向。

不见寒找对象的事情,一直是不渡平的一块心病。不见寒从小性格孤傲,不喜欢和人往来,尤其讨厌性格文弱粘人的oga。难得有一个让他肯带到自己面前来的,又正好对他这么用心。

不见寒那样糟糕的性格,恐怕也就只有苍行衣这样的人,才能容得下他。也只有苍行衣的温柔和知性,才能够悄无声息地渗透不见寒的生活,不动声色地影响乃至改变他对恋爱和婚姻的看法。

不渡平朝苍行衣使了个眼色:“现在还叫伯父呢,是不是该改口了?”

不见寒闻言一怔,立刻就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苍行衣仿佛预料到了他的反应,手伸过来牵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让他欲言又止。

不见寒翻了个白眼:“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是你亲生的啊?千里迢迢,还不是你非叫我带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