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你不怕,你硬气得很。”不渡平的声音气得发抖,“你厉害,你不怕,那你的alha朋友怕不怕?”
不见寒脑中立刻警铃大作:“你想干什么?”
“我跟人打听过了,他是写小说的对吧,算半个公众人物。”不渡平冷笑,“我有好几个老乡在报社和出版社工作,你说他们要是知道这个写小说的,其实是个同性恋,他写的书还有没有人敢出,有没有人看?到时候报纸宣传出去,把他名声搞臭了,上街就是人人喊打!”
“不渡平!你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你非要把他给扯进来?!”
“我死都快死了,我有什么不敢?”不渡平厉声道,“不见寒,该想清楚的人是你!你是我亲生的儿子,我舍不得对你怎么样;他一个外人,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既然说你喜欢他,那你怎么不替他想想,你把他拖累了怎么办?!”
“你……!!!”
不见寒气得嗓子都疼了,却又哑口无言。
他脑海中闪过一万种念头。和不渡平断绝关系,带着边仇私奔隐居躲得远远的,干脆到国外允许两a结婚的地方领了证再回来,甚至是早点让不渡平从病魔中解脱算了……
可是一万种念头晃过,除了将他的脑子搅得一片混乱,没有任何用处。
他什么都做不到。
在所有人眼里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错的。他根本无法从任何波折中保护边仇,他甚至连为了边仇,去说服一个跟自己关系最近的人稍微理解自己一点,都不能做到。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他心底升起。
他挂断电话,恶狠狠地朝墙壁捶了一拳,重重抽泣一声。
半晌,他收起手机,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将脸擦干净,他走出洗手间,回到烘焙区。
边仇已经做好了一个冻芝士的配料,正在揉烤曲奇饼的面团。见到不见寒回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指了指眼睑下方:“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刚才掉了根睫毛,扎进肉里了。挑了半天。”不见寒抱怨了一句,然后说,“会员卡升级好了?”
说到这个,边仇就忍不住发笑:“牧糍给你换了一张彩虹钻石s卡,我听都没听说过有这种等级。”
不见寒也笑起来:“我也没听过,这都是什么怪东西。”
他打开钱包,里面的烘焙馆会员卡果然换了一张镀彩的。然而就在他准备将会员卡抽出来时,手指动作忽然一顿。
这张会员卡旁边,夹着一张小票。正是昨天晚上他和苍行衣出去吃饭,餐厅开给他的那一张。他习惯性夹在钱包里了,忘记及时丢掉。
边仇应该没有看见吧?
他偷偷瞥了边仇一眼,爱人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异样。
应该没有。
边仇很尊重他隐私,不会乱翻他东西,也不会随便看的。
“好,好啊,你不怕,你硬气得很。”不渡平的声音气得发抖,“你厉害,你不怕,那你的alha朋友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