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半节课秦歌自然是没听进去,一下课就急急忙忙跑到讲台前面和老师道歉,语文老师没理她,自顾自拿着教材和手机往外走。秦歌不甘心地一路跟着语文老师进了办公室,苦着脸哀求老师:“老师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实在是家里有急事有人走丢了,不得已在课上用了手机,老师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了呀。”
语文老师一直是挺喜欢秦歌的,看她这么急切又诚恳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嘴上批评了两句,就把手机还给她了。秦歌道了谢急忙打开手机,看到了竺立的短信。
“我在s市,一切都好,很快会回来,勿念。”
他真的去找袁晓了!秦歌很震惊,s市离这里2000多公里,竺立竟然一声不吭就自己去了s市。她急急忙忙地想给竺立打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
秦歌步伐沉重地回到教室,把竺立在s市的事告诉余鑫诚,余鑫诚也没有太吃惊:“我猜到我哥失踪可能跟袁袁姐有关系,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一声不吭地跑去s市,小样胆还挺肥啊。”
“但是袁袁说竺立没有找他,她换的手机号竺立都不知道。”秦歌说。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了,余鑫诚悠悠地叹了口气。
“秦歌,说实话,我感觉袁袁姐这次……是有点过分。”余鑫诚小心翼翼地看着秦歌开口,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一向矜持骄傲的竺立在怎么都联系不到袁晓的时候那种焦躁,受伤甚至绝望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秦歌也很迷茫。她不知道袁晓这样做是对是错,换做是她,是一定舍不得不联系竺立的,就算是以朋友的名义;但是袁晓和她不同。但潜意识里,她又隐隐约约觉得,袁晓这样做似乎也没有错,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即使彼此牵挂,很多事情也仍然是无能为力的。想了想,她还是拿出手机给袁晓发了条短信:“袁袁,竺立现在在s市,可能是去找你了,你方便的话,还是跟他联系一下吧。”
袁晓过了很长时间才回:“……好。”
秦歌吁了口气,竺立的心结,果然是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解开的。或许,袁晓也是。
两天之后,竺立终于回来了。他看上去瘦削了很多,依然是外表清秀的少年,眉宇间却染上了一抹哀愁。竺立父母很是痛心,质问他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还学会欺骗老师。原先那么优秀的尖子生,月考成绩直线下滑。秦歌和余鑫诚见到他也吓了一跳,竺立的气质和之前变化实在太大了,言谈举止之间,再没有了昔日清雅而意气风发的姿态。
“你还真敢一个人跑去s市啊,你怎么去的?坐飞机?火车?”篮球场边,余鑫诚一迭声地询问,他实在太好奇竺立这些天的经历了。
“火车。”竺立笑了笑,“我只想知道,这里离s市究竟有多远。”
秦歌和余鑫诚相互看了看,两个人都很惊讶,才15岁的竺立,就敢一个人独自踏上2000多公里的火车,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见到袁袁了吗?”秦歌犹豫着问他。
竺立沉默了,半响,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想打扰她,我去她们学校门口站在外面看,想着远远看她一眼也好。可惜,什么也没看到。”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明知道她都已经刻意地不联系我了。”
“这几天,我哪里都没去,每天都在她们学校附近逛。你发短信给我的那天下午,她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自己在学校出不来,让我早点回家。”竺立看着秦歌说,“秦歌,谢谢你。”
“哥,你真的是……”余鑫诚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郁闷地狠狠砸了一下手上的篮球。
秦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讷讷了半天才小心地说:“袁袁……她让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竺立抬头望向远处的云,“这么远的距离,一来一回,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足够让我认清现实了。”
“那她也不能一声不吭就撇下你,自己远走高飞呀!”余鑫诚气呼呼地开口。
“袁袁她也不想走,只是没办法。”秦歌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那封袁晓的信,递给竺立。竺立接过来展开看完,闭上了眼睛。余鑫诚也抢过去看,鼻子里哼了一声:“去大城市有什么了不起,至少大家都还是朋友呀,怎么说都不该不告而别……”
“你别难过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她只是没办法面对你开口,她也没想到你会千里迢迢跑去s市找她。”秦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欢快一些,“再说,我们还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呢,你也是啊,我们以后都考同一所大学,留在同一座城市里,以后都能一直在一起。多好呀!”
后面的半节课秦歌自然是没听进去,一下课就急急忙忙跑到讲台前面和老师道歉,语文老师没理她,自顾自拿着教材和手机往外走。秦歌不甘心地一路跟着语文老师进了办公室,苦着脸哀求老师:“老师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实在是家里有急事有人走丢了,不得已在课上用了手机,老师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