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位将军打算何时成亲?”
许是霜降节气,这一日苏策精神尤为不济,喝过汤药后,倚靠软枕读了几页杂书游记,清晨时分,连眼睛都睁不开,昏昏沉沉间手腕向下一垂,便阖上了双眼,连书籍落地了也不知。
顾晏回来时,苏策掉落在地的书籍已被谭秋拾起放在了书案上,他看向歪斜倚靠着软枕的苏策,尽量在不惊扰他睡眠的情况下,小心地助其调整睡姿。
察觉到熟悉的熏香气息萦绕周身,苏策慢慢掀开了眼帘,他先是定定地凝视了顾晏片刻,又将视线瞥向窗外,轻叹道:“都这么晚了。”
顾晏刚想撤走他身后的软枕,便被苏策伸手制止,随之不再移动,余光瞥见痰盂内并无血迹,心下松了一口气。
“安澜,先吃饭吧。”顾晏见苏策强撑着精神,心道他定是又没吃午饭。
苏策半阖着双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余光瞥见顾晏又走出门去,兀自凝视着床榻对面的流香几出神。
“陛下明日想请你进宫。”顾晏回来时,眼见苏策又要陷入昏睡,决定先将萧灼的口谕告诉他。
闻言,苏策果然清醒了几分,他支撑起绵软的身体从顾晏手中接过碗筷,似是对香味浓郁的饭菜毫无兴趣,抬眼询问道:“陛下要见我?”
他初至长安时,萧灼便放任他在顾府养病,也不曾提及见他一面的打算,此时却要见他,怕是……
顾晏颔首道:“陛下决意明年春夏出征。”
“果然。”苏策低头捧着碗筷,心下并无进食的欲望,又想起方才顾晏担忧的神情,轻声道:“我喝碗粥就行了,吃不下。”
顾晏皱眉无言,等谭秋将粥碗递给苏策,端着都承盘走出门外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安澜,近日要不要再请薛院使他们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