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顾晏的话显然没有美味佳肴有吸引力,他这几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曹世仁怕他虚不受补,只想慢慢调养他的身体。
如今看到顾晏带回来香软甜糯的糕点,苏策直接伸手捻起一块品尝。
“怎么样?听酒楼老板说这些都是当家招牌,卖相甚好。”顾晏怕他噎着,又替他倒了一杯清水。
苏策笑吟吟道:“挺甜的。”
“别吃太多,待会还要喝药。”顾晏又怕他吃多了影响肠胃,操心程度比之军务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策轻轻应了一声,吃完晚饭后便在顾晏的监督下喝完了汤药。
正当他在院内散完步准备回屋就寝时,前几日一直与他分房居住的顾晏今日意外地端坐在他屋内的书案前。
铜铸错漏灯盏上衔着十几只燃烧的灯烛,将室内充实得璀璨明亮。
顾晏的侧脸在火光的跳跃与阴影的交错下愈显锐利,苏策默默注视了一会,将外袍放置在衣架上后,才走上前道:“廷渊,亥时了,休息吧。”言罢便自顾自解衣上榻。
这间屋子由于是主人的起居室,因此格外宽敞,不仅屋内陈设布置的优雅整齐,就连拔步床也足以容纳两个成年男子。
只不过这几日为了照顾苏策的病情,顾晏吩咐谭秋将床榻的另一侧摆满了衾被,以防苏策着凉。
看似只能一个人休憩的床榻此时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在苏策疑惑的目光下,顾晏剪灭灯烛后,伸手将多余的衾被扔到了对面的软塌,就这么和衣而卧睡在了苏策身边。
苏策惊讶了一瞬,很快也解下帘帐躺在顾晏身边,轻声问道:“廷渊,今日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