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吾剑一出,铺天盖地的凛冽剑气在焦土上乱窜,桑愿一个躲闪不及,帷帽被剑气波及直接化为乌有,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他捂住胸口不断后退,万般无奈下只得用道力去压制堪吾剑。
可惜这柄被原先天道打算送给气运之子于非臣的神剑,在好不容易逃脱戚宁安之手后被道力激活,此时已到癫狂状态。
虽剑身有桑愿的愿力,但这些愿力压根无法操控它。
而后来他使出的道力不仅没有压制到神剑,反而成为堪吾剑的养分,使得它威力大增。
桑愿左边侧脸受到剑气擦过,瓷白的肌肤上有一道血痕出现,血珠开始往下落。
神剑即使断了,被激活后威力仍旧十分大。在剑气缭绕之下,束发的银色发带突然无风自动,抵抗了致命一击。
道力无法使用,愿力也不能用作攻击。无奈之下,桑愿只得撑开那把雪地红梅的伞,妄图以它替换已经破碎的银色发带作为防御。
伞一打开受到攻击,先前击杀过无面老妇人的雪白剑光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冲神剑剑气而去,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神剑剑光在剑气出现后的瑟缩。
像是曾经被打败的凶兽闻到敌人的气味时的下意识反应。
两种剑气很快战在一起,地面焦土翻滚,到最后这片空间竟然承受不住般地地动山摇起来。
桑愿彻底从先前的幻想中醒来,在脚下焦土再次抖动时,他福至心灵地冒出一个想法。
那就是,这片焦土空间是不是也是幻像?不然的话,为何他在这里走了这么久都没遇见一个人?那些失踪没找到的男子不说,难道连戚宁安都消失不见了吗?
这根本就不正常。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无法甩去,他冷静下来,任由发丝在剑气引起的震荡中纷飞,也不去管脸上不曾愈合的伤口。
他抬起头,微抿的双唇如风雨中受到侵袭的脆弱花瓣,失去了一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