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说得有道理。杵济回过神来,连忙招呼驭夫:“驾车!快一些!”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将小师父送到北山宅子静养了。
望着小师父蹲在地上, 用唯一干净的手将主子官袍搂在怀里的模样,杵济心头酸酸的。
希望肚子里的小主子平安无事。不然主子和小师父的努力, 当真是要白费了。
马车一路快行, 行至半夜。杵济将他从车上背下来时, 思衿的手脚冰凉,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杵济一面唤着他的名字,一面将暖阁收拾出来, 让他安静地躺着。这间屋子坐北朝南, 是主子专门给小师父准备的, 床榻被褥无一不是用的最好的,就连一个看似普通的枕头,都花了上百两银子。甚至考虑到他会嫌冷,主子连炭盆及炭火都已经备下了。
升了炭火,暖阁真真成了暖阁。
杵济揩了一把额头的汗,这才顾得上问:“小师父可还觉得身子不舒服?”反正宅子里养着大夫,此刻已经候在外面,可以随时差遣。
思衿迷迷糊糊,只觉得周遭暖和起来。他半睁着眼睛打量四周,格外陌生:“这是哪里?”说罢便要起来。
杵济不会抢占了别人的宅院吧?这他可担待不起。
杵济见他醒了,赶忙上去让他重新躺下来:“小师父你现在不能乱动。我先让厨房做碗热汤,待会儿再让大夫进来替您瞧一瞧。”
“大夫?”思衿说,“先去请大夫。”
他想知道孩子到底怎么样了,还能不能保得住。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他应该面对的事情。
哪怕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人,他也要面对。
两个大夫进来,轮流替他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