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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曲好脾气地拉过他的袖子,将人拽到身前来。

毒物再对思衿无效,双眼都是脆弱的。此刻思衿的眼睛受驱蚊散影响,处于睁不开的状态,畏光,惧寒。

凌曲拿着湿帕,避开他挡在面前的手,轻轻替他擦拭双眼。

思衿惊得倒吸一口气,却又不敢出声惊动外屋休憩的师兄,只能咬牙忍着,独自发抖。

或许是他抖得实在厉害,凌曲的动作停下来,等他不再抖了,才继续擦拭。

的确是很轻柔的动作。

思衿的右眼先被擦拭干净,泪眼婆娑,勉勉强强看清眼前人。一只眼睛的他从凌曲的瞳孔中,看清了那个委屈得要命的自己。

“去榻上躺着。别睁眼。”另一只眼睛也被擦拭好,思衿被轻轻推了一下离开凌曲的身边。

思衿只能听凌曲的。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凌曲在他床畔待了许久。

随即他听见窸窣的吹蜡声,随着光线一暗,周遭安静下来。

思衿动了动,想要试探凌曲有没有离开,正当他翻身之际,一只手将他按了回去。

“不要乱动。”

差点翻身翻到凌曲身上的思衿道:“你怎么在我榻上?!”

“嘘——”凌曲睡得安安稳稳,渐入佳境,“借宿。”

“你事先没有同我说!”思衿不干。

“现在说也不迟。”凌曲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仿佛嫌他太聒噪,“不早了。睡了。”

赶估计是赶不走的,思衿不乐意归不乐意,内心深处也不愿意见花孔雀睡到一半被赶出去留宿街头。

借宿一晚就借宿一晚吧。

况且今日多亏这位兄台,他才能吃上城主府的点心。

算是欠他的。

思衿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发现身边这位呼吸声过于平稳,反而令自己睡不着。于是他带着三分干坏事的心思,轻轻推了推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