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孩笑得更加猖狂。
旁边的食客小声道:“看样子是不行了……”
“小首领……”客栈掌柜姗姗来迟,见前台乌烟瘴气,面露难色,“今明是金麓寺佛会,您父亲交代过不能在这一带多生事端,您看……”
“你是想说我生事端?我收拾一个地下城妓/女生养的野杂/种怎么了?”被叫小首领的野孩子嘴上不屑一顾,可碍于他爹的威名,还是不自觉地收起脚,带着众野孩子离开客栈。
乌烟瘴气的人走后,思衿抱起幼女。幼女早已在别人脚下断了气。
“也是可怜人。”掌柜的上来瞧了一眼,不忍再看,“我出些银子,麻烦两位师父替我找个合适的地方葬了吧。”
零星几个食客举手:“我也出些。”
“还有我!”
……
思衿怔怔地抱着幼女走出客栈后院。
后院是一片荒山,人迹罕至。师兄默默替他铲土,不一会儿铲出一个足够容纳幼女尸身的土坑。他将幼女放进去,缓缓用湿润的土将她掩埋。
“师兄,你们都说业果报应,可为何依然有恶人安然活在这世上?”思衿问。
他捡了几朵杏花,放在土堆上。白里透红的杏花成了美好的点缀,也算是给孩子的慰藉。
“罪孽深重者,处处即地狱。”凌凇回答他。
“再有下次,哪怕破戒,我也定要出手。佛不愿救者,我救。”思衿一字一句道。
少年,浑身上下是棱角。自己少年时,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你可知,今日那人是谁?”凌凇将他扶起,替他掸落身上泥。
“思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