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为什么要踩着本王成为名将?

数千陈留的农庄士卒踏步出了陈留城,整齐地列阵。司马虓听见一个将领大声地叫着:“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东海王司马越是个有趣的人,竟然全盘抄袭了胡问静的农庄制度,不仅仅种地、养猪养兔子、每十天吃肉等等管理制度全盘复制,就连农庄士卒的口号也毫不犹豫的山寨了。若是闭上眼睛,听着两支军队喊着同样的口号,肯定分不清谁是陈留农庄士卒,谁是中牟农庄士卒。

司马虓微笑着看着两支农庄士卒军队,这简直是手足相残,真是有趣啊,是中牟的原版农庄士卒胜利,还是陈留的山寨农庄士卒胜利呢?他很是期待。

陆易斯看着数千陈留农庄士卒靠近,毫不犹豫地开始一连串的下令:“左翼前进!”“中军原地待命!”“右翼兜转……”

战场之上,只见数千中牟士卒的队列成了斜线,一步步的挺进,而后开始变化,或退后,或横扫,或前进,只是几个变化,数千司马虓的士卒被陆易斯的士卒分割包围。

“啊!”被包围的数百司马虓的士卒分分钟就被来自前后左右的毛竹长矛刺杀。然后陆易斯的士卒继续前进,又一次包围数百司马虓的士卒,然后又一次屠杀。

司马虓大叫:“前进啊!”“打啊!”“你们手里的毛竹长矛是吃(屎)的吗?”传令兵拼命的摇晃旗帜,敲打锣鼓,士卒们随着命令调整位置,但是反而更加混乱了,被陆易斯的士卒轻易地击溃。

终于,数百司马虓的士卒看到陆易斯的士卒整齐地包围过来,士气直接崩溃。

“逃啊!快逃啊!”数百司马虓的士卒扔下毛竹长矛就逃。整个战场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司马虓的数千农庄士卒尽数扔下了毛竹长矛转身就逃。

陆易斯淡定地下令:“继续前进!”鼓号声中,数千陆易斯的士卒继续整齐地前进。

司马虓面红耳赤,人数相近,都是农庄士卒,接受几乎相同的训练,为什么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输了?他很想下令让他手中的千余骑兵精锐冲出去,但是又忍住了。司马虓对自己的骑兵精锐很有信心,但是面对毛竹长矛阵他毫无办法。

司马虓看着没有一声欢呼,继续前进的陆易斯大军,只觉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厉声道:“中央军士卒随我出战!”他还有数千精锐的中央军士卒,怕了一群农庄士卒不成?仅仅弓箭就射杀了你们!

陆易斯看着数千中央军士卒,笑了:“这是想要用弓箭?我也有啊。”她淡定地变阵,再一次采用斜线阵列进攻。

半个时辰之后,数千中央军士卒再次崩溃。

司马虓目瞪口呆,陆易斯只有简单的斜线阵法,可是他就是没有一丝的办法破解。他看着中央军士卒溃败,喃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他已经有了答案,遇到了一个战阵高手了!而且是一个善于使用兵法书没有记载的简单战阵就能玩出花样来的超级高手!

司马虓手都在发抖,胡问静手下竟然有这种牛人?

“撤退,回陈留守城。”司马虓心中有些后悔,他采取出城迎战主要是不想被陆易斯破坏了城外的集体农庄,若是陆易斯扫荡了陈留城外的集体农庄,那么今年的春耕就会有巨大的影响。但是此刻司马虓只能退回陈留据城死守,城外的田庄、养猪场,养兔场什么的都只能放弃了。

号角声中,一支绝对从斜刺里(插)入司马虓的背后,开始列阵。

“什么?”司马虓看着那该死的毛竹长矛和斜线阵脸色大变。

溃败的中央军和集体农庄士卒惊恐地看着四周,到处是该死地毛竹长矛。

司马虓脸色铁青,上当了,陆易斯其实安排了好几路大军,此刻只怕不仅仅截断了他的退路,甚至有可能取了陈留城。他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厉声道:“骑兵跟本王走!”

千余骑兵绕过陆易斯的大军到了陈留城前,只见城头上的东海王旗帜已经被撤换了,升起了黑色的“胡”字旗。

司马虓厉声长笑:“好!好!好!”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陈留城头的旗帜,道:“我们去濮阳!”丢了陈留是重大损失,但是他还有濮阳在,一定可以调集兵马杀回陈留的。

司马虓一路疾驰,却见前方尘土滚滚,一支大军杀到。他脸色铁青,这陆易斯到底调集了多少兵马?

一个骑兵眼尖,指着那数千大军道:“咦,那是我们的人!”

那一支大军到了近前,几个将领赶了过来,惊喜地看着司马虓:“我等接到殿下的紧急军令急忙赶来救援,索性将军安然无恙。”

司马虓听着“紧急军令”,“救援”等等词语,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几个亲随急忙扶住司马虓。

援军将领莫名其妙,本能的知道事情不太对头。

一个司马虓的亲随长叹一声:“殿下没有下令你们支援陈留!”

援军将领瞬间懂了,糟糕透了,中了奸计,这濮阳城多半也丢了。

司马虓抹掉嘴角的鲜血,深深地呼吸,一直以为胡问静只会蛮干,利用绝对的武力强行击溃对手,因此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完全没有防备胡问静的手下竟然会玩阴谋诡计。

“跟本王杀回濮阳!”司马虓厉声道,陈留前陆易斯的斜线阵法有些莫名其妙的凌厉,他没有丝毫把握击破斜线阵,只能去濮阳碰碰运气。

濮阳城前,千余士卒稀稀拉拉地到了城墙前,有士卒大声地叫着:“快开门!”“快找大夫!老子要死了!”有士卒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有士卒用力地敲门:“快开城门!”

城头上的守将看着下方的溃兵,一个个毫无斗志,好些人手中甚至没有刀剑,他原本担心是敌人诈城的怀疑立刻消散了,这就是一支陈留的溃兵而已。守将叹了口气,大军已经接到支援的紧急军令赶去救司马虓了,但是看来已经迟了。他下令道:“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地打开,城外的溃兵缓缓进入濮阳,有人骂着:“怎么才开门?老子都快死了,快找大夫啊!”有人到处地问:“谁有吃的?谁有吃的?”千余溃兵慢悠悠地进入濮阳。一群守门的士卒收起了刀剑,嘴里骂着:“废物,怎么这么快就输了?”

“噗!”一个守门的士卒挨了一刀。

其余溃兵猛然出手,将城门处的濮阳士卒尽数杀散,有人吹响了号角。

那守将在城头上听着号角,看着远处一支人马冲向濮阳城,心中没有惊恐,唯有鄙夷,打仗就要一刀一枪的硬杠,耍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他大声地欢笑着:“啊呀,是陛下的大军啊!”然后痛哭流涕:“陛下!陛下!你终于来接受濮阳了!我等了好久了!”顺便怒斥一群濮阳的士卒:“愣着干什么?陛下的使者来了!还不快打开城门欢迎陛下的使者!”他大声地开始歌唱:“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无数濮阳士卒呆呆地看着那守将,没想到竟然潜伏得这么深!

那守将欢喜地歌唱,自从胡问静得天下的大局明朗之后,他千辛万苦才找人学会了这首歌,终于起到了保住小命的作用,运气好还能升官发财。他心中得意无比,会唱歌是多么的重要。

苏雯雯进了濮阳,第一时间就派人守住了粮仓:“若是被司马虓反攻,濮阳失守,立刻放火烧了粮仓!”

四周的濮阳百姓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好些人急忙挤出了笑容:“我们一直盼着胡刺史,不,盼着陛下呢。”有人跪下磕头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有人喜气洋洋地道:“是濮阳好男儿的,跟我上城头协助陛下的大军对抗反贼司马虓!”

苏雯雯不断地调遣士卒,看了一眼城墙,濮阳经过了司马越司马虓的整修,城墙很是坚固完整,若不是假装司马虓的败军也不可能轻易地夺取濮阳。

苏雯雯笑了:“没想到陆易斯倒是很会打仗嘛。”如今陈留、濮阳、定陶连成一片,豫州好几处城池立刻脱离了第一线战区,很多农庄士卒可以回去种地,今年春耕的劳动力就富裕多了。

司马虓赶到了濮阳城下,看着城头无数的士卒手持刀剑和毛竹长矛,心中冰凉,以为坚固不可破的陈留和濮阳就这么破了,如何面对司马越?

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神情狰狞:“为什么胡问静的手下又冒出一个名将?为什么要踩着本王成为名将?”鲜血从他的嘴角滴落地上,鲜艳无比。

一群亲信惊慌极了,连声问道:“殿下,殿下!”城池失守其实与亲信没什么大关系,有责任也是司马虓的,但若是司马虓死了,他们只有立马投降胡问静了,若是胡问静不收,他们搞不好要落草为寇。

陈留和濮阳丢失的消息传到了清河,祖逖等人正襟危坐,看都不敢看司马越,别看司马越的地盘是东海,其实在陈留濮阳花了大力气,有心以陈留和濮阳两地为根基夺取天下的,如今丢失了根基,司马越只怕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司马越呆呆地坐着,许久,忽然一笑:“真是天意啊,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了本王第三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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