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守株待兔没等到兔子等来了恶狗怎么办?

“不!”那个士卒来不及惨叫就被斩杀当场。

司马腾眼珠子都要掉了,一个人砍杀了数十人!这忒么的还叫人吗?他凄厉的叫着:“杀了胡问静!杀了胡问静!”

胡问静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腾,愤怒了:“怎么都盯着我打,欺负胡某人少吗?来人,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会!”

各处跑出数百穿着各色衣衫的人,有的是仆役服装,有的是丫鬟服装,有的是贵公子服装,有的却就是简单地士卒军服,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衣服外面都套着与胡问静同款的黄色厚大蓬松古怪衣服,脖子上都系着刺眼的红色布带。

司马腾大骂:“马蛋!一群黄皮红脖子!”

胡问静厉声叫道:“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数百人齐声吼叫:“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胡问静的气势陡然一变,奋力冲向司马腾,与无数司马腾的士卒撞在一起,瞬间血肉横飞。

司马腾看着胡问静带着数百人飞快的向他靠近,陡然明白了,指着胡问静颤抖的道:“你不是巧遇,你是带了数百人来的,你从一开始就想要杀了我和我大哥!你疯了!”周围好些人鄙夷的看着司马腾,巧遇?你丫还艳遇呢!

司马腾看穿真相,惊恐到了极点,完全无法组织合适的言词。他心中慌乱无比,原来这不是接风宴,这是胡问静的杀局!他怎么就这么蠢,跳到了胡问静的陷阱中?张阀!那几十个司马家的杂牌皇室宗亲!你们敢联合胡问静杀我,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胡问静根本没听见司马腾喊什么巧遇啊艳遇啊,只管奋力厮杀。

司马腾看着胡问静带着数百人越来越近,一个个头颅、一只只手臂、一道道鲜血在不远处的空中飞洒飞溅飞落,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靠近,他吓得手脚都软了,拼命的向张宅外逃,华丽的红色的皇家礼服在不经意间撕破了,发髻也掉了,惊恐慌乱的模样与他片刻前指挥士卒屠戮花园中门阀子弟的模样判若两人。

司马腾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张宅,看着身前无数士卒挤进了张宅之中,心中一点点安稳安全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大声的下令:“冲进去,杀了胡问静!杀了她!”

一个大胡子将领从混乱中挤过来,扯住司马腾的手臂,大声道:“殿下,冷静!我们有四五千人,胡问静必死无疑!”那将领的眼睛放着光,司马腾下令带四五千人围困屠杀张宅内的门阀子弟的时候他还觉得小题大做,张宅之中都是宾客,能有多少人,又能有几个带着兵器,带四五百个士卒都是小题大做了。没想到原来司马腾错有错招,竟然一举破了胡问静的杀局,而且有很大的几率反杀了胡问静。

那个大胡子将领安慰了司马腾几句,开始调兵遣将:“……命令围住张宅的士卒一齐翻(墙)杀进去,见人就杀,不要活口!”“……长矛兵呢?该死的,怎么没有长矛兵!”“……刀盾手!刀盾手在哪里!”“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通知东海王!”“召集诸军向我靠拢!”

司马腾浑浑噩噩的,看着无数士卒从身边跑过,有的堵在了张宅的大门口,有的开始搭人梯翻(墙)进入张宅,有的在街上列阵,半晌,终于回过了神,眼睛通红,厉声叫道:“杀了胡问静!杀了胡问静!”他仅仅在这张宅内外就有四五千人呢,在荥阳城外还有四五万人,会怕了胡问静这个垃圾菜鸟?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是高贵的皇室宗亲,怎么会怕了一个平民女子!

张宅之内,无数豪门大阀的子弟惊恐的四处躲避司马腾的士卒,有人破口大骂:“王八蛋,胡问静就在那边啊,你去杀胡问静,杀了她可以封侯,杀我有个p用!”

有豪门大阀的子弟看着战局,惊喜极了:“胡问静挡住了司马腾的大军,我们有救了!”通过胡问静与司马腾的对话,他们总算搞明白那是司马腾不是司马越了,虽然不知道胡问静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胡问静现在挡住了司马腾的大部分士兵,这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奇迹了。

另一个豪门大阀的子弟看着从张宅大门处不断涌入的司马腾的士卒,摇头道:“胡问静挡不住司马腾的!司马腾有几万人呢,胡问静绝不可能带几万人在荥阳布局。”其余门阀子弟脸色惨白的点头,看看胡问静一直只有那么几百个人,而司马腾的部下源源不断就知道胡问静必死无疑。有豪门大阀的子弟立刻看围墙,既然胡问静挡不住司马腾,那么他们立刻就跑啊。

没想到一瞅之下心都碎了,竟然有无数司马腾的士卒翻(墙)而入!

一个豪门大阀的贵公子英俊的脸上满是绝望:“吾命休矣。”

另一个豪门大阀的贵公子后悔极了:“我为什么反应如此之迟钝,为什么不跟着那些杂牌皇室宗亲从后门逃走?”一群门阀子弟的眼神之中都掠过了愤怒和后悔,以后一定要机灵啊。

远处,一群人从后门方向逃了回来,凄厉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一群豪门大阀的子弟看着那些从后门逃回来的皇室宗亲,来不及幸灾乐祸就看见了无数司马腾的士卒,只觉心中拔凉。这司马腾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吗?

有一个豪门大阀子弟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厉声道:“既然司马越司马腾不讲规矩,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我们投靠胡问静!”一群豪门大阀子弟瞬间就懂了,投靠胡问静只是权宜之计,先跟在胡问静的背后杀出张宅逃之夭夭,然后谁忒么的会投靠很快就要被几万支勤王义军消灭的胡问静。

一群豪门大阀的子弟心意相通,纷纷叫喊:“胡刺史!我赵阀支持你!”“胡公!我是你的书迷!”“胡刺史,我对你誓死效忠!”“胡问静天下无敌!司马腾王八蛋去死!”“胡刺史,快来救我!”

胡问静斩杀了一个司马腾的士卒,头都没有回,厉声叫道:“想要投靠胡某?那就站到胡某的前面与司马腾厮杀,只要杀了一个司马腾的士卒胡某就收你们当小弟。”

一个豪门大阀的子弟压根不在乎胡问静的言语,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干脆的就躲到了胡问静的士卒的身后。

胡问静道:“杀了!”

几个胡问静的士卒转身就斩杀了那个豪门大阀的子弟。

一群豪门大阀的子弟悲愤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简直是太不讲规矩了,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是大度的豪气干云的道,“你们放心,只管跟在胡某后面,胡某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然后暗暗地使心机,消耗豪门大阀的实力吗?怎么就这么不留余地呢。

胡问静冷笑着:“实话告诉你们,胡某本来就是来杀光你们的,司马腾动手还省了胡某的力气。”

一群豪门大阀的子弟看着胡问静的眼神如歌如泣,你丫就不能理智一些吗?你知道什么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你知道什么是团结一切可用的力量吗?你知道什么是事急从权,暂时结盟,集中力量杀了最大的敌人吗?

有豪门大阀的子弟幽怨极了:“竹帛烟消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问静原来不读书。”【注1】

另一个豪门大阀子弟认真的道:“黄兄,此处‘原来不读书’不是指真的不读书,是一种嘲笑,不能用来指真的不读书不识字的人。”

其余豪门大阀的子弟愤怒的看着那两个白痴,小命都要没了还有空品诗论词,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死?

花园中惨叫声不绝,不知道哪里点燃了大火,浓烟之中气氛更是悲凉和绝望,到处都是喊杀声。

一个豪门大阀的子弟拼命的叫着:“胡问静,救我!你忒么的再不救我老子就杀你全家!”几个司马腾的士卒一拥而上,乱刀将他砍成了数段。

有豪门大阀的子弟红了眼睛:“胡问静不让我们活,我们就拉着胡问静一起死,我们去杀胡问静!”

一群豪门大阀的子弟狞笑着点头,这就是胡问静不救我们的下场!

然后,互相呆呆的看着,谁去杀胡问静?一群保镖护卫与司马腾的人拼死厮杀着,眼看护住门阀子弟都力有未逮,难道还要分出人手去杀胡问静?

一群豪门大阀的子弟凄厉的看着四周,厉声大叫:“快逃啊!”四处乱跑。

司马腾看着大量的士卒被挤在张宅狭小的大门口无法进入张宅,心中更加的定了,胡问静今日必死无疑。

他整理衣冠,竟然已经必胜,就必须考虑自己胜利的时候的形象,只是发髻散了,他自己不会处理,也不愿让一群傻丘八触碰他高贵的头发,衣衫破了,更不可能换上新衣。

司马腾面色一红,这丢人的样子被多少人看去了?他心中灵光一闪,干脆任由散落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衫在风中拂动,举起手中的宝剑,厉声道:“胡问静,你为什么要逃?快出来与我司马腾决一死战!胡问静,再来与我司马腾大战一百回合!”

司马腾傲然看着四周,我司马腾的头发散乱,衣衫破烂,是因为我与胡问静血战几百回合,打得胡问静头破血流狼狈逃走。

司马腾听着张宅中的厮杀声惨叫声,胡问静肯定会死得一塌糊涂,他只管胡乱吹牛,然后在胡问静的尸体上砍几剑,这就坐实了与胡问静血战的事实,整个大缙都将流传他血战胡问静的故事。对了,还要给胡问静增加一些邪恶的背景,比如每天吃几百个童男童女什么的,一只手就抓住九条牛尾巴,拖着牛倒行几百丈,不然天下百姓无法知道他的英勇。

司马腾心中开始酝酿传奇记载了:“……有恶女胡问静,天生凶恶,奇丑无比,鼻孔向天,獠牙外露,日食童男童女……”

张宅的大门口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声,无数士卒如流水般退了出来,好些士卒脸上身上都是鲜血,凄厉的叫着:“快逃!快逃!胡问静追来了!”

张宅大门之内,有人厉声叫着:“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几个司马腾的士卒从大门内倒飞了出来,摔在地上毫无声息。

胡问静带着数百个红脖子冲了出来,猖狂大笑:“谁能阻挡我!”

司马腾呆呆的看着胡问静,喃喃的道:“……日食童男童女……日食童男童女……王八蛋啊!日食童男童女!”

司马腾的护卫士卒完全听不懂司马腾的火星语,匆忙拖着司马腾逃命:“殿下,殿下!”

那大胡子将领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挡不住胡问静的前进,不过那只是因为张宅的大门附近有些狭窄,摆不开阵型,被一个勇将杀穿了队伍,杀寒了军心。

那大胡子将领看着胡问静带人杀出了张宅,而司马腾的士卒至少聚集了两千余人,他并不派人立刻掩杀过去,反而退后十余丈,任由胡问静带数百人在大街上列阵。

司马腾厉声大叫:“你搞什么!杀了胡问静!杀了胡问静!”

那大胡子将领理都不理,淡淡的道:“胡问静,本将久仰你的名字了。大缙朝唯一的女将,从关中杀到西凉,从西凉杀到并州,从并州杀到荆州。”

胡问静呆呆的看着那大胡子将领,认真的道:“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