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九代单传想要纳妾怎么办?

至于他哪里有钱纳妾,还是几十个妾室,丁观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意识中娶了有钱的王梓晴之后夫妻感情和美,王梓晴出钱给他纳妾那是应该的,有钱人谁没有一大群妾室?他只要没有抛弃王梓晴,没有宠妾灭妻,他就是完美好男人。

丁观笑着对母亲道:“娘亲,放心吧。”他又一次看着天空,想着怎么搞到第一笔钱,不发达,他就会被逼成为赘婿的,丁家就会绝后,这绝对不可以。当然,若是王家肯资助他一笔钱就好了。丁观心中郁闷,为什么他的人生就这么艰难呢。

丁母出了门,想着最近儿子有些郁闷,只怕这金童(玉)女的婚事不太和谐。她叹了口气,想要通过婚姻改变门庭终究是有些不太对。她想着儿子无精打采的坐着,不如买只鸡给他滋补身体,便向菜市场走去。才拐了个弯,就看见一个算命摊子前围了不少人。

丁母微微一怔,以前也没见过这算命摊子。她见围观的人多,便悄悄的凑在人群中听着。

一个妇人哭着:“……大师,你说的都对!实在太准了!”

丁母仔细看那算命先生,只见那算命先生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胡子,却面如冠玉,青色的道袍衬得他仙风道骨。丁母暗暗点头,看上去是个有些道行的。她在转头看周围,却见一张红木的桌子边竖着一面旗帜:“铁口直断李布衣”。想来这算命先生叫做李布衣了。

那李布衣淡淡的看着那正在哭泣的妇人,道:“你儿子的命格叫做‘舍生取妻’,若是成亲,绝对活不过三年。”

那哭泣的妇人放声大哭:“是啊,我儿成亲后第二年就死了!”

周围的人同情的看着那妇人,又嘀嘀咕咕:“没想到这么准,我还以为是个骗子呢。”“我也以为是骗子,一百个算命的九十九个都是骗子。”

丁母暗暗点头,她其实也不太信这个算命的李布衣,如今人心不古,骗子太多了。

那哭泣的妇人一边哭,一边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道:“求先生指点,我还有一个小儿子,他的命运如何。”那李布衣看了一眼时辰八字,淡淡的道:“哦,你小儿子寿命不错,可以活到七十八,一生既不富贵也无灾祸,平平安安到老。”

那哭泣的妇人大喜,忙不迭的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我不求小儿子大富大贵,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丁母点头,她也不求儿子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好。

那哭泣的妇人打开钱袋,问道:“卦金几何?”

那李布衣摇头:“若是大富大贵的命,老夫自然要收取钱财,但你算了两卦,一卦已经过世,一卦不过寻常人。李某分文不取,你去吧。”

周围的人更加的信了:“不收钱?看来不是骗子。”“要不,我也去问问?”“人家是问子女的,你又没子女,问什么问?”

丁母心怦怦跳,想着既然遇到就是有缘,好歹试试,大不了被骗了钱财,她身上只有买菜的钱,又能骗了多少?看那李布衣的红木桌子就比她有钱多了。

丁母挪到了那李布衣面前,咬牙坐下,道:“我想算算我儿的命格。”那李布衣道:“且写下生辰八字。”丁母咬牙写下了丈夫的时辰八字,若是那李布衣看不出来,那就是骗子了。

那李布衣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这人儿子都已经很大了,怎么可能是你儿子?算了,试探老夫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

“这个人祖上倒是富贵过,不过后来落魄了……这是青竹命格,祖上几代都是单传……”

丁母听着,不住地点头,这李布衣果然是个得道的,随口说来句句是实。她急忙又取笔写了儿子丁观的时辰八字,道:“先生息怒,这才是我儿子的时辰八字。”

那李布衣不以为忤,随意的看了一眼,笑了:“你儿子读书不成,不想当官,一心求财……咦,最近似乎有些姻缘……”

丁母用力点头,说得真是太准了!活神仙啊!

那李布衣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丁母,道:“今日真是奇了,又遇到了一个独特的命格。”

丁母心中一惊,紧张的问道:“我儿可有灾祸?”

那李布衣摇头道:“这命格叫做‘从一而终’,他这一生只能与一个女子有……肌肤之亲……”丁母看那李布衣尴尬的神情,立刻理解了“肌肤之亲”绝不是指手牵手脚碰脚,而是敦伦之事。

那李布衣继续道:“……从一而终的命格若是与第二个女子有肌肤之亲,一年之内必死无疑。”

丁母心中乱糟糟的,喃喃的道:“从一而终?”与第二个女子有肌肤之亲就要送命?这如何是好!

那李布衣道:“这命格对富贵人家自然是有些妨碍,贵公子岂能从一而终,只怕十几岁就沾花惹草,枉送了性命。但你家……也不用担心。”

那丁母一怔,越想越对,与第二个女子有肌肤之亲才会送了性命,那不与第二个女子有肌肤之亲不就没事了?她心中大定,刚想要道谢,忽然又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儿命中可有儿子?”

那李布衣笑道:“若是没有,你又如何?若是有,你又如何?”

丁母又是一怔,那李布衣摇头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站起身来,悠悠而去。角落立刻有十几个道童走了出来,默不作声的抬了红木桌子和招牌。

有围观者急忙扯住一个道童,问道:“仙师仙乡何处?”

那道童笑道:“龙虎山张天师亲传弟子李天罡是也。”

一群围观众听着“龙虎山张天师”几个字,立刻有人捶胸顿足:“好大的仙缘却让我错过了!”“我怕他是骗子,没有上前。”“我有眼无珠啊,哪有骗子不要钱的。”“李天师,且慢走,给我算一卦!”

丁母看着围观众追着那李布衣而去,茫然跟了几步,又急忙转身回家,用力的推开了大门,对着发呆的丁观厉声道:“是娘亲错了,丁家有没有开枝散叶多子多孙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你平平安安!”

丁观莫名其妙:“娘亲,你说什么?”

丁母厉声道:“记住我说的话!你这一生只能有一个女人,若是碰了其他女子,立刻就会横死街头!”

丁家的宅院外,胡问静负手而立,这丁家并不是坏人,想要娶个有钱的媳妇占便宜算不上什么。虽然此刻只是丁母信了,但是只要有一个人信了,以后自然可以不断地安排各种被李布衣算过命的路人冒出来或哭诉没有听李布衣的言语,或称赞李布衣算得准,三人就能成虎,在这小小的谯县安排三百人造就一个“神相李布衣”何其容易,这丁观绝不可能逃过这个局。

王老爷用力点头,区区三百人实在是小意思。

胡问静望着丁家,笑了笑,转头对王老爷道:“今日终究是胡某骗了丁家,若是这丁家没有成了你的亲家,也多照顾些,只当是还了今日的因果。”王老爷用力点头:“应该的,应该的!”王家虽然只是一个小门阀,但是想要改善丁家的情况依然是轻而易举,别的不说,送丁家几十亩田地,或者给丁家开个小铺子什么的,又有何难。

胡问静道:“对了,不用告诉梓晴,徒增烦恼。”既然已经让丁观不敢纳妾了,何必说这是外力造成的,让王梓晴以为遇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开开心心一辈子不好吗?

王老爷看了一眼胡问静,佩服无比,终于见识了什么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了,事情还没有发生就悄无声息的被扼杀了,又哪有什么赫赫之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