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能死,活了这么多个日夜,万年的时间过去。
连世界都变了个模样,异族也尽数从这个世界消亡。
他已经成了这个是世界的异类,是连天道都不能容忍的存在。
劫雷一道接着一道,只恨不能重新把他塞回神冢里。
他不怕死,但眼前的人眼底却含着忧虑。
鬼使神差地,他接了一句:“放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于是那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眸子蓦地一亮。
“我原本还想去长哭崖找你的,但是一出城就遇到一点意外,阴差阳错地进了长乐镇。”
“但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是在封印里吗……”
那个张家小姐,好似一开始说的就是“你们为何要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界里有两个闯入者,只是不知道另一人是谁。
苍淮眉梢微挑,在面前唤出了一面水镜。
他站在司娆的身侧,于是司娆看见了水镜中倒映出二人的模样。
他眉如墨画刀裁,五官精致到令人惊叹的地步,但眼中不化的冷意却给这张脸平添几分孤绝、冷峻之意。
另一侧的司娆,身形则要娇小许多,坐在床榻上也只到他的胸口。
司娆也看见了水镜中自己的模样,头发睡得凌乱,面上是未干的泪痕混合着一些血迹,衣襟前也洒下一大片暗色的血迹,模样是说不出的狼狈。
他们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但是眉心却有一模一样的幽浮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