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欣欣向荣的世界,你这样的异类,连天道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恶意,喧嚣而上。
那在耳畔的声音,仿佛德高望重的老者,对着迷路的孩子循循善诱一般。
长睫如同鸦羽,颤了一下。
眼前的浓稠的黑暗忽地一变,变作荧火温润的山洞。
那是熟悉的场景,却又与记忆中的画面不同。
垂下的纱帘,朦朦胧胧地折射出暧昧的光线。
大红团花的锦被,光滑得没有一丝褶皱,压在极致的艳红之上的,是一条白得晃眼的玉腿。
苍淮漠然的双眼,仿佛被刺了一下。
本应沉眠的人,翻身坐起。
丝滑如绸缎一般的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落,纤纤玉手缓缓拉开垂下的朦胧纱帘,于是面前一览而尽,再无遮挡。
应是裁剪下最柔和的月光,也不及眼前人洁白无瑕。
她缓步向前走来。
白玉似的足尖踩在粗糙不平的地面上,莲步轻移,让人联想到淤泥里生出的白莲。
这样的精巧只应放在手心赏玩,而不应该沾染分毫尘泥。
那一张熟悉的脸上含着几分羞怯,眼里是盈盈的波光。
指尖轻点过他紧抿的薄唇,软得像云,轻得像雾,露出一个温软的笑:“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