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淮喉头涌起一阵腥甜,但他竟生生咽下去了。
司娆染血的指尖,忽地被一双冰凉的手握着了。
苍白的大手包裹着娇小的柔荑,他缓慢地擦拭着她指尖上染的血,一根一根地缓慢摩挲过如玉的指尖,动作极其细致,仿佛在把玩一般。
这本是一个如同情人般缱绻暧昧的动作,由他做来却不带半分旖旎色彩。
司娆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他把玩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脆弱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令人顿生一种毛骨悚然之意。
他的嗓音寒冷彻骨,声音轻得仿佛叹息:“哪里好闻?”
司娆有些怔忪,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
她想了想,缓缓道:“你身上有一种似檀非檀的香气,悠远熹微,很清冽干净。”
司娆话音微顿,片刻后接着道:“但会给人以高不可攀的感觉,混合着微甜的血香,便像上神落入凡尘,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上神落凡尘。
他冷笑一声,胸腔剧烈地震颤起来,唇角渗出一丝殷红血迹。
眼前似乎再度浮现出,那些闪动着恶意的目光。
他周身涌动着肃杀之意。
但这暴虐气息却蓦地一滞。
只因被他包在手中的温软小手忽地动了一下,反过来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嘶……你身上为什么成天那么冰?”
“是因为天天泡在冷水里吗?”司娆若有所思地说道,“曾经有个老爷爷告诉我,年轻人应该多喝热水,多泡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