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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手腕间套上了一枚玉镯,是那突然出现在山洞内,被她随手搁到了书案上的那一枚。

青葱玉镯上的五瓣桃花仿佛会流动一般,被荧石光芒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显得更加圆润可爱。

书案上的困阵仍在,没有遭到丝毫破坏,但困阵中央却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瓷罐,放在一旁的玉镯却不翼而飞地来到了她的手上。

苍淮收回手,那空荡荡的纤弱手腕白得刺目,此时染上一抹青翠,顿时觉得顺眼许多。

颀长的身子向后仰去,他仰倒在柔软的床榻上,随手扯过大红织锦的被盖在了身上,鼻尖挥之不去的腥冷味道被清和香息掩去,僵冷的身体竟久违地感到一丝温暖。

司娆还有些呆,见到他毫不见外地躺上床时,圆圆的杏眼蓦地睁大了。

魔域人准备的衣裙太过繁复,睡觉的时候她总嫌硌得慌,为了睡得舒服她都是……

当即也顾不得思考镯子是何时飞到手上的,司娆颊侧滚烫,顿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但当事人却毫无自觉,仰躺在大红织锦的团花被中,绸缎一般的墨发铺散开,只隐隐露出枕边的钩金福禄云纹。

或许因为躺在了这样的极艳之色中,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多出了几分薄红,似是白釉的瓷器被红尘染上了颜色。

狭长的眼半眯着,柔和了眼中散不去的冷意和戾气,竟是一副靡艳殊色。

司娆紧张得舌头打结,面上红霞连成一片,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变成了:“你不脱衣服就睡觉吗?”

话一出口司娆差点咬到了舌尖。

本想委婉地让他起来,说出口的话却仿佛有歧义。

她紧咬着下唇,樱色的唇瓣亦染上了充血似的红。

潋滟桃花面落入眼中,是三月的春风吹红了树梢的攒枝桃花,总是澄明清澈的眼中带了点儿微红,仿佛受惊的兔子。

这是在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