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种紧急压迫的环境下,他的手脚也麻利了起来,先前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的他,好像忽然被打通了做家务的任督二脉,瞬间把这个家收拾地干干净净,腰都快要断裂了一般,一直起来就酸得不行。
就在马上就要打开房门离开的那一刻,他视线落在了书房里。书房的门没关,他很清楚地知道,在那扇门里,是余斯山办公的地方,家里唯一一台台式电脑就放在办公桌上。
平时他在外面看电视、吃外卖,余斯山就把房门开一条缝,能听见外面漏出来的声音,时不时还要跟个大爷一样出来溜达一圈。
那时候余斯山还是蛮可爱的,会正写着分析,忽然蹦了出来,问他要不要吃苹果,然后不顾温恕的“不爱吃水果”阻拦,飞快地削好一个苹果,塞进温恕的嘴里,监视着这人不情不愿地吃完,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没睡醒的仓鼠。
余斯山其实也不喜欢孤独。
他时常把自己锁在小小的书房里,用办公这些的正事把自己填满。他想要热闹,又厌烦酒吧那种聒噪,厌烦公园里小孩子大狗往自己身上扑,厌烦应酬,厌烦社交。
他厌恶孤独,又不得不把自己困在孤独里。
直到温恕住进这栋房子里。
吃个苹果也会发出“嘎嘎嘎”的奇怪声音,看电视会因为综艺被逗笑到呛住自己,他一开门,就能听到人间烟火从客厅飘了过来,让他短暂地活在了满足里。
温恕定住了脚步。
他咬咬牙,捏着手机,还是走到了书房门前,推开了门。
他平常是不会来余斯山的书房的,办公领域,他没借口过来,对这里的构造并不熟悉。这是整个家里最小的一块地方,比他想象中还要小很多,几乎只有客卧的三分之一,小小的办工桌椅被两面半的巨大书柜包围,也只预留出来了一小块地方,足够一个人在这里办工。
很拥挤,也很安全。
台式电脑放在桌子上,温恕弯下腰,按下了开机键。
他怕余斯山会有备份,那只老狐狸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自然也懂得什么叫做有备无患。
电脑开机很快,只不过出现在屏幕上的,是密码页面。
温恕瞬间蔫了,他对余斯山是真的挺不了解的,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生日,不知道这人爱吃什么,更不要提什么家人、朋友、爱好……他们的交集好像就是那些个低级趣味,和来自职场上的压迫。他想了想,手指放在了电源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