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张了张嘴，没能将话说出口。

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跟眼下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

“下周我要出国。”

沈衍「哦」了一声。

“那两个人我们不能一直押着，得还回去。”

沈衍没说话。

一看就知道是不感兴趣。

顾听接着往下说，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他听。

“一直到出国，我都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来看你。”顾听掏出手机，好看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两下，沈衍的手机就震动了，“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存一下。我会打给你。”

沈衍没动。

顾听抿了抿唇，再找不出一句能和他说的话，只好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后就离开了。

沈衍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不适时得想起年轻的顾听。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是打拼的年纪。顾听出国非常的频繁，有时候行程都是临时通知的，走得很突然。

也许沈衍下了手术台，他就不见了，或者他查房，查着查着，收到了他离开的消息。

他常常觉得，自己交了这个男朋友和没交差不多。

可他也很好，会很温柔，很细心地在冬天的早上，把他的袜子烘热了再帮他穿上。

会在出差回来以后，给他一点小小的惊喜，会弹琴给他听。

沈衍好喜欢他啊。

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离不开。

即便那个时候，才只是短短的一个月。

后来顾听有任务，要和别人假扮情侣。他好难受，不开心。可他无法怪罪，甚至必须体谅，必须理解。

深爱让他变得狭隘。

沈衍总觉得他们隔着一条河，他们明明相互对望。可河好宽，好深，看不到底。他趟不过去，顾听也没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