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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条烟叶+番外 打簿 927 字 1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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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正方形的古色古香小屋里,穿过一条门廊便是中央的大床。床的右边是一面衣柜,左边是连排的窗户,窗帘紧密地拉着,随着门廊天花板上空调呼出的风而规律地荡漾。

墙上电视机一夜未关,播放到一部民国剧,正中气十足地喊打喊杀,发号施令,更衬得床上闭眼抽烟的人像是身体被掏空。

伴随着楼下群情激昂的打击乐,屋里电视机中一句‘给我杀!’,不堪一击的门板外,传来一声大喊:“哥!我,彷仔!”

彷仔这一声,不但冲破这面门板,还能穿出这间房,直射到窗外去,尽管楼下小巷群众仍沉浸在快乐的喜悦当中。

门没锁,彷仔在门外喊了两声,便迫不及待地拉下把手,冲了进来。

第一眼,映入视野的画面便是这样——

年轻的男人,正惺忪,脑子不清醒地趴在半床被子上。被子一半掉在地上,长腿亦一条支到床沿边,地上一条半卷半躺平的黑皮带。他左侧着脸,眼皮打不太开,遥看像是完全闭合,近看才发现睁了一条只看得见巴掌大视野的缝隙。如同他睫毛一颤一颤,左手指缝夹着烟也跟着抖了抖,抖了些许烟灰在床上。

“衎哥,还好吗?”彷仔冲到床边,湿漉漉地雨伞扔到一边,连忙把买来的早餐搁到床头柜上。

在他说话动作的间隙,直杆伞打了个滚,轻易触到了开关,‘哗’的一声,原地朝天绽放,伞帽点地又支棱着转了几圈,最后撞到墙角方才渐渐消停下来。

窗外什么声音都有,雨声,雷声,欢呼声,间中夹杂着整齐划一却又合不到一起的乐器声,像是锣、钹、镲、腰鼓、砂槌、响板、手铃鼓……

“活着。”

床上的人气若游丝地回答,带着些许刚醒来的喑哑。

虽是活着,但生命的迹象很微弱,也离死不远了。

彷仔腹诽着,站起身来,走进逼仄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管子里冷不防传来如雷贯耳的一声‘噗嚓’,紧接着泥黄的水从水龙头下滋出,犹如喷洒溅射一般,整个白皙地盥洗盆都染变成了黄色,一些没被冲下去的泥沙就挂在盆边上。

彷仔瞠目结舌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愣得想起昨天入住上楼前,旅馆老板叮嘱过他们说,这几天连绵大暴雨,坏了一条水管,正在连夜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