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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倒是从小和女儿一起长大,就怕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这倒是宁安侯一直头疼的。

“你若是现在不想,那娘也能帮你推个一阵子。只是这婚事你总要面对,你若是心中有什么好的人选,告诉娘,娘也好替你给对方留个口信。”

梁婉清为难地向母亲撇撇嘴。

找个心仪的男孩儿嫁了,是每一个少女的美梦。但是这些年她在南阳钱庄,从薛畅那儿打听来不少京中儿郎们的消息。要么是姿色不够,要么是门户太低,而且她最看重的一点便是——钟情专一。这对于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们来说,太难啦。即使不是妻妾成群,也难免屋内会有几个人。

而她一向自视清高,不屑于那些莺莺燕燕们争宠。只可惜纵然是从小玩到大的白越,据她所知,也有两三位通房。

梁婉清趴在桌上,无奈道:“娘,女儿不求什么高门大户,只求那人一心一意。纵然身世清贫些,女儿也无所谓的。”

梁母听罢点点头,二人对此倒是不谋而合。

夫家清贫些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往后女儿的嫁妆不会薄,余生就算是只靠嫁妆也能过得富裕。再者,只要那人上进点,宁安侯府多提拔下,小门也能跻身侯爵。

“那行,娘再给你物色物色,争取明年给你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梁婉清没料到这么快,娇羞地把脸埋进臂弯里:“娘!你干什么这么急啊。”

二人就这么聊着,临近酉时,宁安侯与世子也从宫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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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朝堂后宫呆了一整日,虽仍在晚春,但架不住这朝服过厚,二人一回府便都去洗了个热水澡,换完一身衣物后,舒舒服服地来碧荷苑用饭。

武宁帝醒来办得第一件事,便是禅位。这让许多等着看晋王笑话的人,自己变成了笑料。不过武宁帝这么做,应当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必是结合了天坛前凌柏的表现,才写下的圣旨。

虽说古来不少皇帝仍在,但传位给儿子的故事,但大多都在史书里,朝臣们也从未想过能亲眼遇见。毕竟,哪位帝王是不愿意“死”在龙位上的呢?

无论武宁帝是真心抑或是假意,作为臣子,百官们的任务便是劝谏,劝说陛下不要禅位,例如“陛下依旧龙体康健”、“北朝社稷需要依靠陛下”之类云云。

宁安侯作为武宁帝跟前,颇为说得上话的重臣,更是从前朝劝到寝殿,只要武宁帝能听,只要他还能说,那他势必要劝个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