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窗外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布鲁斯半张脸沉浸在黑暗当中，蓝色的眼睛幽暗深邃，语气低沉：“我需要证据。”

“对，”戈登摇摇头笑了一声：“你这个人一向看重证据。而且你对他还挺有好感的，是吧。”

布鲁斯没有说话。

当夜，他坐在蝙蝠洞里，超级电脑莹莹的光亮照亮了他的面孔。

他在回想今天目睹的这场审讯。

整个过程没什么问题——布鲁斯相信布里奇斯·霍尔说的都是真话，他的恐惧和惊慌尤为真实，不太可能是假装和扮演。

但正因如此，他所说的话才不得不引起布鲁斯足够的重视和关注。

依照霍尔话里的意思，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炸弹案的谋划者都是厄贝里斯特，而他还在策划一件大事，一起更大的阴谋。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但想必充斥着暴力和破坏性——不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布鲁斯不得不将政治乃至哥谭市多方面的利益全部考虑进去。

但这又和一开始布鲁斯对于厄贝里斯特最近去向的猜测不符。一开始，布鲁斯认为夜鸦失踪，厄贝里斯特大概率是去寻找夜鸦的踪迹，从而离开了哥谭。

但这仅仅是他的推论，只是一个可能性。至少目前为止，布鲁斯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猜测；而布里奇斯·霍尔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证人，他证明厄贝里斯特近期没有出现并阻止哥谭动乱的原因，是他就是这一系列的动乱的幕后谋划者。

这可能吗？

布鲁斯扪心自问，凭借他对于厄贝里斯特的认识和印象，这似乎……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

厄贝里斯特出现在哥谭是因为洛特凯亚，而正如布鲁斯一直担心的，当他不再乐意为洛特凯亚付出一切，凭借他的力量以及这么多年在哥谭建立的巢穴，他完全可以使哥谭变为自己的游乐场。

毕竟厄贝里斯特自己也说过，人类的绝望和恐惧会令他感到快乐。

他是个与人类截然不同、和光明半点搭不上边的黑暗生物，布鲁斯无比确信这一点。

他手肘支在扶手上，十指指尖相抵，食指压在性感的下唇上，宝石般蓝色的眼睛露出一点探究和迟疑的神色。

尽管如此，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布鲁斯仍然只是将以上的种种思考当做一个猜测。他相信布里奇斯·霍尔或许是个小头目，但他一定没有直接见到厄贝里斯特的机会，他所笃定的一切，也许只是有人刻意的灌输。

布鲁斯将他的猜测和思考逐字逐句的录入超级电脑中。

在提及霍尔提到厄贝里斯特的恐惧时，布鲁斯敲打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

抛开厄贝里斯特究竟是否是近期恐怖事件的策划者不提，布鲁斯经由霍尔的表现，再发散思维，回想起厄贝里斯特之前控制哥谭，使哥谭的黑道势力战战兢兢、不得不俯首帖耳的原因。

——他利用人类的恐惧心理，将自己化身一个无处不在的恐惧传说。

布鲁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朝自己摆在蝙蝠洞中的展示柜走去。

这里摆放了许多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从每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再到各种“战利品”、有纪念意义的物件……它们是布鲁斯自己的藏品室。

他伸出手，取出一个黑色绒面的小盒子。

时间不早，窗外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布鲁斯半张脸沉浸在黑暗当中，蓝色的眼睛幽暗深邃，语气低沉：“我需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