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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简扬眉,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桑怀柔称呼了一句“小十七一脉”。

这是从前姐弟俩微服私访民间时,桑怀柔对太子的爱称。

裴简不应该知道这些,对此淡定的只可能是裴源明。

想清楚这层关系,裴简的表情依然很淡然,反问回去:“你是有什么怀疑吗?”

他不接招,桑怀柔也不气馁,换了个坐着的姿势道:“只是觉得他们盯梢这么久,想必已经调查过你是谁。”

“知道你的身份,还敢这么胡作非为,依我看,这些人是巴不得裴家和桑家都受到牵连。”

桑怀柔没再继续延展这个猜测,反而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左手,探着身子前倾,靠近了裴简一些,仔细端详。

裴简此时半靠着床头,盖一层薄被,睡衣上身扣的松松垮垮,正是桑怀柔的手笔。

他笑起来比平常少了几分精气神,虚弱道:“怎么,不放心?还要检查一下伤口足不足以让我今晚暴毙?”

桑怀柔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陡然扯开更大:“也不是不行。”

这回答在裴简意料之外。

他怔了一瞬,忍不住好笑:“那你想怎么检查?”

桑怀柔哪里想过这些事情,被问得卡了一下壳,又收到了裴简的无情嘲笑。

“怎么,还是说,你自己都没想好?”

事实上,在裴家没有人敢跟裴简开这样的玩笑。

有人是碍于他的身份,更多人是迫于他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