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悠的沉默让裴景宸的心一点点的跌入了谷底，他知道在他们之间其实一直是他在强迫，在不停的索取想要的更多。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病态，可他没办法约束自己的情感和依赖。

他就像一头凶兽，在还是幼兽时，第一次睁眼看到的就是她，从此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再也无法撼动。

可她不是他，她比他更成熟、更独立，也更渴望自由。

她想要的渴望的有很多很多，他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个认知让他很难受，可崔悠明白的道理他同样明白，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对她无法放手，如果不想永远失去她，那么他们之间就不能依靠崔悠的一退再退。

他不能将她逼到悬崖边再让她去做出选择。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心，尤其是现在，在彻底拥有她之后，他没有办法放手。

朝堂上，大臣们最近明显感受到了裴景宸的异常。

这位凶残的暴君原本也只是狠厉而已，看人的目光虽然像刀子，但不会乱伤人。

可最近这刀子明显开刃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怕，怕变成那刀子下一刻就落在自己身上。

“崔大人，陛下最近这是……”

去过一趟草原，跟裴景宸有了「过命」的交情的钱友昌，最近也被那阴鸷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这满朝上下唯一不怕这目光的估计就只有眼前这位国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