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目露惊讶,“他娶妻了?臣弟不知……”
“不知吗?”天仁帝手指轻轻的敲着椅背,“既然不知你们又如何派人去清河县逼人自请下堂的?”
天仁帝一句话说完,淮南王直接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流,“皇兄……”
“你啊,”天仁帝感慨道,“这些年过的太过安逸了。”
宫门外,越来越多的读书人加入到支持穆唯昭的行列中,很快宫门前的大路直接被堵上了。
适值朝廷下衙门的时候,不少官员远远瞧着也议论开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外头开始传言清平郡主与淮南王逼迫百姓,登堂入室要求穆唯昭妻子自请下堂之事。
流言很快又变了变说穆唯昭妻子挺着大肚子被气晕过去,也有的说穆唯昭的妻子被清平郡主吓得早产。
穆唯昭不管耳边如何喧闹,自始至终都端坐在那儿。
到了酉时一刻,天气突然变得阴沉下来,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似乎风雨欲来。
瞧热闹的百姓有些遗憾想要再瞧瞧,可三月初的天气说冷不冷,但一旦淋雨便加大的病的风险,所以当风起来的时候百姓们纷纷带着遗憾回家去了。
宫门口只剩下穆唯昭等人,穆唯昭瞧着身后不动的一众进士,起身诚恳道,“今日之事诸位能够支持穆唯昭非常感激,但眼瞧着风雨将至,诸位都是大周的栋梁之才,若因在下淋雨得病那在下实在难辞其咎,所以在这恳请众位先回去吧。”
他说的诚恳,说完后又坐了回去岿然不动的瞧着宫门,其他人一股血气却被激发出来,“我们陪着穆状元。”
“对,我们不走。”
穆唯昭叹了口气,突然大声朝宫门喊道,“学生穆唯昭恳请皇上收回赐婚诏书!”
他喊完,其他进士也跟着喊,“学生恳请皇上收回赐婚诏书!”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守门的将领将门口的情形往里头报了,天仁帝望着淮南王道,“你先回吧。”
天仁帝态度不明,淮南王哪怕是他亲弟此刻也心情忐忑。
帝王的心思向来难猜,哪怕亲兄弟也是君臣,这一次是他过了,恃宠而骄了。
淮南王起身慢慢退出去,还未退出去便听天仁帝喃喃自语,“开春了,边境也不安宁了。”
走出去的淮南王陡然一个激灵,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宫门口贺文蓝从未如此刻这般忐忑,可瞧着穆唯昭的模样似乎根本不知害怕为何物,他抬头看看天,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打在脸上生疼。
“昭昭……”
穆唯昭咧嘴笑了笑,“下雨了啊,老天爷都被老子感动哭了呢。”
贺文蓝闭了嘴,他发现他对他这外甥一无所知。
雨哗哗而落,打在人身上粘腻又不舒服,穆唯昭加大声音喊道,“学生恳请皇上收回赐婚圣旨,严惩欺君之人!”
后头一句令众人惊诧。
穆唯昭又道,“皇上乃千古明君,又怎会做出逼迫学生停妻再娶之事,定是被奸人蒙蔽这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