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妇人道,“表少爷来的可真是对极了,老太太可是许久没这么高兴了。”
穆唯昭瞥了对方一眼,皱眉道,“你是何人?我与外祖母说话,舅母都未言语你到是开了口?”
妇人脸上的笑僵住,顿时委屈的望向贺文蓝,贺文蓝呵斥,“还不下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妇人不敢相信,捂着嘴哭着出去了,穆唯昭一脸不满的对贺文蓝道,“舅舅居然有小妾,啧。”
贺文蓝被外甥嫌弃脸上也不好看,贺太太却是身心舒畅,忙唤人传膳,贺绵绵坐在门口盯着屋里的情况,嘴巴又抿了抿,也不知道今日这一出到底如何了。
贺家的宴席丰盛,招待的穆唯昭很是妥帖。
饭后贺老太太留穆唯昭住在福寿堂厢房,其他人便陆续离开。
才出了福寿堂贺言便低声对贺文蓝说了穆唯昭来时发生的事。贺文蓝脚步一顿,“那郡主可有说什么?”
贺言摇头,“我和贺行出去时郡主已经上了马车,要不要找人问问?”
“问。”贺文蓝嘴唇紧抿,看得出来心情很不愉快。外甥有出息他自然高兴,倘若被自己女儿坏了好事那就不美了,何况外甥已经成亲,妻子离着生产都不远,若在京城出了岔子,那他姐姐和姐夫如何不会怨怼他们。姐姐和姐夫对儿媳妇有多看重他一清二楚,所以万万不能让穆唯昭在京城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贺文蓝转头对下人道,“让大姑娘到书房来。”
说完贺文蓝径直往前去了,贺太太看向儿子道,“那死丫头当真这么干了?”
虽说贺言兄弟平素对贺绵绵并无轻视之心,奈何贺绵绵一直觉得贺家亏欠了她。明知今日穆唯昭进京,明知清平郡主喜爱男色,竟在今日故意引了清平郡主亲自上门。如此地位的人能亲自登门,若说贺绵绵心里没有鬼任谁都不会信的。
贺绵绵被下人叫了,心中便不由忐忑,她暗自下定心神呼了口气攥了攥手绢推门进去,“父亲。”
啪!
贺文蓝一巴掌打在贺绵绵脸上,“你干的好事!”
穆唯昭宴席上饮了不少酒水,但他酒量不错,此刻虽然微醺,但头脑清醒,他从进京开始捋,一直捋到宴席结束,他突然坐起来朝外喊了一声,孙桂衣服都没穿就跑了进来,“少爷。”
“明天一早找府上的管家帮忙出去找院子去,找个一进的小院就可,若找不到就找杜成栋帮忙。我们得尽快搬出去。”
穆唯昭交代完了倒头就睡,好像再没了心事。
穆唯昭的到来对贺家来说并无太大改变,早膳后贺太太便过来了,“听人说你让孙桂出门打听院子,怎么,在家里住的不舒坦?”
听闻这话贺老太太目露惊讶,“怎么突然要搬出去?”
穆唯昭瞧了贺太太一眼解释道,“外祖母,舅母,是这样,如今已经二月初一,再过不了几日便要春闱,贺家家大业大人来人往的,外甥便想找处清净的地方静静心。”
贺太太还以为贺绵绵找他说了什么,闻言放了心不以为意道,“这怕什么,要不你直接往前院住着,那边不让人过去就是了,你舅舅好歹也是两榜进士,他下衙回来还能指点一下,岂不是更好?”
“不好。”穆唯昭摇头,“我学识不错,舅舅教不了我。”
贺太太一梗,这外甥居然会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