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那被毒酒不是他给的似的。

顾参商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陛下这说的什么话?尹长晴还在外面等着呢,怎会来不及?”

沈怀明微微侧头,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曾经的太子太傅,现在的三公太傅。

他说:“你明知道。”

你明知道这花本是要送给谢春秋的。

“我不知道。”

顾参商顿时笑颜一收,语气同谢春秋方才别无一二,冷了眉眼讥讽道:“我只知道她喜欢的是紫鸢花。”

沈怀明神色一滞,捏着海棠花枝的手顿时一僵:“……她骗了我?”

顾参商冷笑一声,直直的迈出一步,逼近了一身黄袍的新帝:“我只知道她从对你吐露过半分真心,更从未对你动过一点真情。”

他一把扯过沈怀明绣着龙纹的衣领,盯着这位新帝闪烁的目光,一字一句替死去的谢春秋说着:

“我只知道,春秋的死路是你钦赐的!”

沈怀明只是被动的缄默着。

甚至连作为万人之上的新皇,沈怀明连一句“大胆,放肆!”,都无法在谢春秋的尸身之前对顾参商说出来。

事实在前,他没什么能解释的,此刻不论他解释什么,也都是无力的。

大错已铸。

顾参商抬眸,眼中毫无半分敬意,只是陈述一般的说着:“殿下只给了春秋一条死路,而我想给她一条归路,带她魂归故土。”

他从怀中掏出什么,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谢春秋漂浮在空中,看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