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晴嗤笑一声,不信:“自寻死路?姐姐这是跟我说笑呢?”

“是我自求的死路啊。”谢春秋像一只懒猫似的,晒在阳光底下便懒洋洋的,她说的轻松,仿佛服毒的人不是自己。

赵良娣见说不动谢春秋,便一甩手帕昂起头颅:“罢了,毕竟你我姐妹一场,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如说给我听听?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给你圆了呢?”

谢春秋确实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她想回去,回谢家老宅的祠堂。

魂归故土。

“不了。”谢春秋余光瞥见踏光而来的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揉了揉阵阵发疼的心口,叹了口气,“还请妹妹回避一下吧,陛下来了。”

来人正是沈明怀。

许是刚下早朝,一身冗杂龙章礼服还未褪下,他双手负在身后缄默不语,不怒自威。

到底是登基为帝的人了,如今谢春秋已无法在他身上看出在梨花细雨之下,为她轻柔的别上一朵鬓边白梨花的太子身影了。

或许,昨夜那个逼着她喝下剧毒落雁沙,威逼利诱让她说出谢家宝库下落的那个帝王,才是他沈怀明真正的面孔。

谢春秋和沈怀明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住了这么多年,可第一次真正看清他丑恶面孔的时候,已经是无法回头濒临绝路了。

沈怀明无言的望着床上的谢春秋,嘴唇微微动了动。

大概是一时之间想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用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苦笑做了收尾。

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