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仪是第一次看见笑起来那么叫人不舒服的人。

温玉的笑容稍纵即逝,很快,他又恢复成一副没精打采,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张之仪顿了一下,继续告诫他,“书生满口鬼神的话,总是叫人讨厌。”

“好。”他乖乖记下了。

张之仪抿了一下嘴唇,他为了洗刷自己心头的诡异感觉,赶紧拿起了圣贤书,一本给温玉,一本自己看。“读书吧,快要考试了!”

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温玉这个人算得上是乖巧,张之仪有问他必答,而且答案规规矩矩,不见怠慢。张之仪开始觉得温玉一开始去青楼只是被杜修那等肮脏人给带坏了的。“温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痛定思痛,开口道。

温玉瞄了他一眼,轻飘飘说道:“不知当讲不当讲,就不要讲了吧。”不是必须说的事情,估计没有什么听的价值。

张之仪瞪大了眼睛看他,“我一定要讲呢?”

温玉大度地点了点头,“那你就讲吧。”

张之仪清了清喉咙,不客气地开口了。“我觉得你还是少跟杜修混在一起比较好,我看你们不是一路人。”

温玉拿着书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张公子觉得怎么样的人才是同路人?”

“志趣相同即是同道。”张之仪辞色俱厉。

温玉还第一次跟凡人说那么多的话,为避免谈话太多露出马脚,他只好先附和他,点了点头。

张之仪欣慰极了,他住在这个客栈那么久,终于觉得遇到可以交流的人了。”

惭愧,那么久了我还没有告之家门。在下张之仪,字礼度,湖州人士。”

温玉指了指自己,“我叫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