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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

纪宁欲言又止。他站起身,端详一番白清颜腕上的绳结,最终将目光定在白清颜脸上。

“你不会想知道的,清颜。别逼我。”

“是我在逼你?纪宁,是你将我强行掳到此处的啊”

但纪宁不再说话了。

之后三日,白清颜与纪宁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他也试图说服纪宁放他走,但收获的只是沉默。渐渐地,白清颜意识到,他不可能指望纪宁迷途知返。

他只能靠自己逃走。

但他没有机会。

纪宁与他形影不离。他每日除了吃饭,就坐在白清颜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有时候他会小心翼翼去触碰白清颜,可白清颜稍微躲闪,他就缩回了手。

只是下一次,他依然忍不住伸出手去。他太过小心,仿佛白清颜是什么易碎的名贵花瓶。他太过刻意,将两人之间的平静,都染上一层矫饰的阴影。就连白清颜睡觉时,他也在一边看着。那眼神太过炽热,甚至会将白清颜从梦中惊醒。

直觉告诉白清颜,纪宁像是在等着什么也或许是,忍耐着什么。但究竟是什么?白清颜不知道。

只不过不祥的预感如影随形,盘旋在白清颜脊椎间,带来阴风阵阵。

白清颜只觉得再难以忍受下去。他觉得,他已经要窒息在这份伪造的若无其事中。

幸好,第三日上,纪宁接到一封密函。他忧虑地看了白清颜一眼,解释道,

“陛下找我回去。我之前假死的事情似乎闹大了。”

闹大了,是指什么?白清颜心中突然而生一丝忧虑。

白清颜知道,纪宁用的是刺客,叫他昏睡多日才醒来的借口。可这借口颇多牵强,难以服众。狼邺皇帝那里,只怕会认为他是装神弄鬼,为了聚拢民心一一毕竟,生祠明晃晃摆在那里,在哪个君主眼里,这都是功高震主的一根心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