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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纪宁本来醉得就不轻,今夜雪又极大。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原本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走回房间,今日却走了足有半刻钟。

到了门口,纪宁先往门前那片空地望。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除了几行凌乱的脚印,就只有一个凹陷,仿佛是谁长跪不起,又扑倒地上留下来的。但被雪盖了一夜,已经不太明显。

但现在,那里空无一人。只不远处有些微隆起,若是不留神,几乎看不出来。1

果然,也不过是做个姿态。只怕是见我一直不回来,姿态也懒得做了。也是,屋内毕竟暖和——谁会为了一句应诺,就真的性命罔顾?1

纪宁不屑地想着。也不知为何,心内倒不那么烦躁了,像是舒了一口气。他醉眼惺忪地推开房门,朝里面嚷嚷着,

“白清颜,你终于想通了?与我对着干,有你什么好处!就乖乖在我榻下为奴,我自然可保你一条命。若不然……”2

边说,纪宁边走进去。意得志满往内一瞧,他登时愣在远处

房间里炭火烧得正旺,暖意盎然。只是这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3

“白清颜?你在何处?”6

呼唤声在房间里回荡,却没人回答。纪宁不死心般又喊一声,

“装神弄鬼的躲在哪里?赶紧给我滚出来!”

依然是一片寂静。纪宁也是醉了,仔细地查看屋子里各个角落。可这房间里摆设都没有几件,根本没有能藏住一个大活人的地方。

纪宁眨了眨眼,突然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他三步做两步奔到门旁,抬头向门外看去——雪地上,那微不可查的隆起,不正是一个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