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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白清颜早破了护体神功,与常人无异了。白清颜自然也不会去告诉他,熬到这时,才算大白天下。

“你……”纪宁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迟疑。又僵持片刻,他将那肉匕从白清颜体中抽出,冷声道,“你这条命是我的。我还没有向你讨还当日之仇,叫你就这样伤重死了,未免太过便宜你了!”2

说完,捡起地上黄梨木八宝匣,掏出疮药一字排开。然后小心揭开白清颜腰间衣物,将伤口露在外面。经过这一场情事,伤口早就皮开肉绽,方才的药膏被血冲得七七八八。纪宁目光沉沉,伸手将药膏抹匀。

才一触碰到那伤口,白清颜下意识地一躲。纪宁立刻不悦道,

“躲什么?!”1

白清颜一言不发。他鼻尖上冷汗点点,眼窝下面乌青一片,一头乌发委顿在一边,看起来真是凄惨到了极点。纪宁从没见他这样虚弱,心中更加烦闷。手上动作又轻了些,可心头火却越拱越旺。9

“白清颜,我这匣子无人敢动,除了冉尘,没第二人这样大胆!可那人目下无尘,若非你着意勾引,他怎么可能对你这样一个囚犯加以颜色?更别提替囚犯上药了!白清颜,若是你真想搭上他来对付我,我劝你死了这条心!”9

白清颜眼皮都睁不开了,更没力气反驳。他昏昏沉沉垂着头,纪宁的声音依然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

“你也不必抵赖。白清颜,我只告诉你一句——你以为我恨你入骨,逃到哪里都比落在我手里强?只怕你真的进了他冉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恨不能再回到我纪宁手中!”5

纪宁一边说一边抹,很快就将他那膏药抹去了半瓶多。眼前这人血是止住了,留了一片开绽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淋、深可见骨。白清颜也觉疼痛稍缓,终于有力气抬头看了纪宁一眼。

只见纪宁面色极为阴沉,下颚骨折成一道强硬的折线,紧紧咬着牙。两人对视片刻,纪宁从齿缝中挤出一句,3

“白清颜,这是第一次。我暂且放过你。若是下次再被我知道你与他冉尘有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