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籽言发现她的眼神很利落，并不浑浊，很显然她很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这些事本该烂在我的肚子里的，可是……我却想告诉你。”

宫籽言摇了摇头，她看出来了，艾沁并没有喝醉，她根本就是在等着一个这样的机会来跟自己说这些。

至于她说这些的用意，宫籽言虽然觉得自己这么想有点过于自恋了，不过很显然她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果然艾沁见宫籽言没有说话，便又开了口，“看在我这么坦诚的份上……你是不是可以相信我……”

“艾沁。”宫籽言打断了她的话，她不想再做傻子，而且有些话其实也不用说的那么透，说出来对大家都没好处，特别是新学期大家还要一起做同学，“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

艾沁也感觉气氛好像忽然变得僵硬起来了，她看着宫籽言，干脆直接挑明了，“你以前喜欢过我是不是？那封情书本来就是给我的对不对？”

艾沁的话一说出来，宫籽言第一反应便是朝站在楼上的单珺看了过去，下意识地冲她摇了摇头。

单珺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走下来。

她当然可以下来直接帮宫籽言解除这个困境，但是这是宫籽言自己的事，只有她自己能接。

宫籽言并没有停顿天就，便直接对艾沁说：“你知道很多人的喜欢都是从一时冲动开始，到认清事实结束，我不能回避我的过去，但是我不会再一次跌进同一个深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艾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因为喜欢你的那段时间对我而言，是地狱。”宫籽言的表情从来都没这么冰冷过，或许以前的她并没有勇气去面对霸凌自己的人，但是如今的她不一样了，她的勇气就站在不远处。

“那封情书……”宫籽言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她怕自己说的太多让人以为她在发疯，因为这一世很多上一世让她绝望的事情并没发生，她没有经历过惨无人道的霸凌，也没有被人逼着从教学楼掉下来，但是艾沁和林彤她们对她轻视和践踏并未少过。

“如果不是你的暗示，林彤和阿玥会来怂恿我来写这封情书？我原本就没想过要打扰你，可是林彤一直跟我说，你对我也是有好感的，让我勇敢一点，因为你喜欢勇敢的人。”宫籽言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也是愚蠢，“我居然信了这样的话，我也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不给你情书，就不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可是第二天我依然出现在学校的表白墙上，你们向全世界公开了我的性向，还给我打造了一个对校花和学霸纠缠不清的人设，包括后来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你觉得你能算无辜吗？你别告诉我，你们一开始就没有在计划把那封情书公开与众？”

艾沁被宫籽言给问住了，从她意识到自己对宫籽言的感情后，她过去的记忆好像被刻意尘封起来了一样，宫籽言这么一说，那些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出来了。

这些事虽然都不是她亲手做的，但是她也是逃脱不了责任的参与者。

“你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宫籽言忽然笑了，就像艾沁扒开自己的伤口一样，她也想扒开自己的伤口邀请艾沁来看一看。

艾沁打断了她的话，低着头不敢跟她对视，非常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宫籽言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艾沁看着，看的艾沁无所遁形。

她向来把骄傲穿在身上，可此刻，她在宫籽言的眼神下溃不成军，她有点慌乱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不敢回头看宫籽言，心里却有不甘，“那把情书给了单珺，对你而言是正确的事吗？”

“是。”宫籽言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问题。

她知道单珺在看，可她就是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