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没有带防风镜,他麦色的皮肤被凌冽的寒风吹的有些泛白,眉毛和刘海挂着风霜,但他黝黑深邃的瞳眸却更显得明亮。他与江絮说话时,语速总是很慢,语气总是很缓,温柔的不像话,偶尔还会带着明显的无奈。

这样的楚南风与他本人是格格不入的。

如果说江絮是淡漠中有些惫懒,那么楚南风则是冷漠中透着让人肃然的凛冽,如这呼啸的寒冬。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做着与他自相矛盾的事。

“这个我听说过,嘶”江絮小动作似的蹭了蹭脸颊,战术手套的外层布料被冻得硬成了锋利的凶器,轻轻一划就成了一道泣血的伤痕,又很快被寒风凝结。

楚南风摘下围巾,在江絮的脖子上饶了三圈,遮住了他半张脸,最后在胸前打了个结。

江絮的眼睛在防风镜后愣愣的看着他,柔软的面料上还带着楚南风的体温,好闻的气息充斥着他的鼻腔,是光的味道。

良久,江絮紧抿的嘴角勾起道弧,不是他惯有的似笑非笑,透着他不常见的青年气。

他把鼻尖凑近,又嗅了嗅,还是觉得好闻。然后下一刻他一圈圈解下围巾,踮起脚又重新给楚南风围上,尾端塞进了他大v型的领子里。

“我不用啦。”笑得没心没肺。

楚南风也没有坚持,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道:“其余的办法就要因地制宜了,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他发现楚南风似乎习惯于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总是游刃有余。

楚南风的身份他多少能猜出来一点,但是二人似乎默契地避开不提。即使楚南风说过,只要他问,他便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