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井到达地上,漫天漫地皆是冰原,高高的雪山在遥遥之远,无论走多久都不得存近半步,更像是场景中虚幻的背景幕布。

而像这里明显比地面低凹之地就更不可能有,何况还离地下建筑如此之近,所以,他们现在所处之地,有可能到达了另一处空间。

从进入甬道开始,距离的计算方式就已经有异于地面空间了。楚南风亲自测量,他说的十倍,那就一定是十倍。

这是一处空间不断折叠、拉伸之地,被缩地成寸,或被绵延万里。他们每走过一步都可能迈过了成千上万米的长度,也可能只踽踽在拇指间的寸距。

虽然空间错乱,但是场景却依然是冰原的模样。

身后夜幕中,从地下建筑透着蜜色的光泽,像迷失在雾霭中突现的城堡,极尽诱惑。极致的疲惫,极致的饥饿,极致的恐慌,都是摧毁一个人意志的致命一击。

恰到好处出现的希望就宛如绝望中一盏明灯,值得人黔驴技穷、饮鸩止渴。

平台不大,很快就走到了边缘。阿飘显得很急切,甚至上手准备拉江絮跳下去。

——平台的边缘是深不见底的万仞深渊。

阿飘看着江絮不进反退,急地上蹿下跳,比划了半天,恨不得手脚并用。

江絮懂唇语却不太懂手语,主要是眼前的阿飘比划的也不是正经手语。纯属一个正常人突然失语而又急切表达,姿势非常独具匠心。

眼看着二人无法沟通陷入凝滞,楚南风解释道,“他说从这跳下去就可以回表世界。”

江絮微张的唇瓣被星光反射泛着淡淡的红润,他惊讶地看着楚南风,欲言又止,“原来仁兄还懂鬼语,失敬失敬,请问师承何派?”

楚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