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她上山是为了攀关系占便宜,她只是担心孙女过得好不好。

“不是还有大伯母吗?”云芷好久没见到云老太,想跟她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尤其是云老四和林萍的事情,她应该跟她奶道歉的,怎么说云老四也是她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辛辛苦苦养大,还没享到清福被她送进了大牢,“明儿一早我就送您回去好不好?”

云老太一方面不忍心拒绝小孙女,更不想云芷因为有个上不了台面的奶奶在江家被人嚼舌根。

从早上第一眼见到云老太,云芷就知道她奶的担心,不然也不会这么热的天穿一件绣花长袖外套。

这是她奶结婚那会儿穿的新娘服,她奶最好的衣服,就是不想她丢人。

“奶,您自己的孙女,您还不知道,”江亭之何等聪明,云芷看得出来,他自然也是,“谁敢说她坏话,她不得把人舌头给剪了。”

云芷瞪他一眼,凶他,“看你的报纸。”

云老太被两人逗笑了,问江亭之,“你呢?”

江亭之终于舍得放下报纸,“剪就剪了吧,又不是我的舌头。”

看似玩笑话,实则是给老太太保证,有他惯着她,没人敢欺负。

云老太欣慰地点了点头,高兴地答应,“那就住一晚吧。”

云芷十二岁那年偷听到云老四跟林萍说话,又伤心又愤怒,家里根本待不下去,就跑到后山躲起来,最后是她奶提着煤油灯找到她。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腊月初八,天寒地冻,云老四跟林萍嫌冷不肯出来找人,只有她奶关心她死活。

她奶从怀里掏出一个黄馍馍,“囡囡快吃,吃了暖和。”

云芷蹲地上,捧着黄馍馍,一边啃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