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然后抓了抓头问:“找我合作？”

他虽然小有名气，但也从没想过自己能和黑塔这样的大项目合作，他的实力确实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我很喜欢你的设计，也希望能和你合作。”唐末匀说:“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

这样听起来好像不是黑塔在扔橄榄枝，而是在真心实意地请求合作。沈珈抓了抓头发，犹豫地说:“那我考虑一下吧。”

唐末匀能找他合作，是认可他的意思，他当然很高兴，同时也有一些惶恐，平时零散的设计设计小东西还行，和黑塔合作总让他担心自己会搞砸。

唐末匀表示理解:“不论你同不同意都没关系，不需要有太大压力。”

一餐饭吃完，唐末匀叫来了服务员买单。三人一起下楼，陆子然可能水喝太多，捂着肚子直奔厕所。

就只剩沈珈和唐末匀站在楼梯口。

沈珈不好意思让唐末匀陪他一起等，黑塔主创的时间是显而易见的珍贵，能花一个中午陪他们吃饭已经是让人受宠若惊了。

他还没有开口，唐末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很轻地蹙了一下眉。他紧接着便侧过头，看向沈珈:“抱歉，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在这里久待了。”

沈珈忙不迭地点点头:“嗯嗯，没关系。”

他想了想，还是诚恳地说:“谢谢您花时间请我们吃饭，也谢谢您这么信任我。”

唐末匀看着他，半晌，笑了笑，有点无可奈何和纵容。

他抬手弹了一下沈珈的脑袋，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沉:“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不要称呼“您”，怎么见了面反而生分了。叫我唐末匀就好。”

沈珈望着他呆愣了一下，心里的那点说不清的隔阂好像忽然就被这一弹打消了不少，唐末匀还是他熟悉的i先生，并不会因为身份的原因变得陌生。

他顿了顿，随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那您……你也叫我沈珈就好，或者叫我生姜。”他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又补了一句:“和我熟悉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唐末匀眼中含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车道上传来汽车的轰鸣，一辆纯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赫然是数据策划的脸，她的目光兴味盎然地从沈珈身上转了一圈，对他打招呼似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唐末匀，老老实实地喊道:“老板。”

唐末匀朝她点了下头，示意他知道了，然后对沈珈说:“这次招待不周，希望下次我能待的时间长一些。如果你对我的提议感兴趣，打我的电话就好。”

沈珈点了点头，唐末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对他说:“对了，你今天穿的很好看。”

他的声音很轻，低低地压在胸腔里，掺着笑意，有种异常性感的磁性，显得暧昧难明。

沈珈蒙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麻的耳朵，唐末匀就已经走下阶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抬手跟他挥了一下。

车门合上，那辆纯黑色的车就平稳地驶进了车流。

沈珈看着那辆车远去，方才唐末匀那句话仿佛还落在耳边。他忽然就想起今天陆子然说的那番荒唐的谬论，再一结合那句话的内容，耳根倏地红了，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