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弄完,替他上妆的妇人就都一脸艳羡地夸他漂亮,简直比戏文里祸国的妖妃还好看。

具体怎么漂亮,沈青阑从那模糊的铜镜里瞧不出来,却也不是很想瞧出来。

但沈青阑听到她们这个比喻,一时间只能哭笑不得。

盖上面料稍显粗糙的红盖头,眼前皆是一片红茫茫。

为了稍显嫁娶的仪式感,沈青阑待嫁的闺房借的江老头邻居家的屋子,待会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到了夫家。

农家嫁娶没有那么多繁复的规矩。

吉时到了,沈青阑便被妇人们扶出了房。

可一跨出房门,妇人们纷纷撒了手,沈青阑还怕自己摔到,右手就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

那手指节处有许多茧子,昭示着手的主人,常年习武。

手只在开始一瞬,只是松松握住,可过了会儿,那手的主人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把他的手掌牢牢地抓住,掌心相贴,一丝缝隙都不肯有。

仿佛手一松开,就会抓不住命定之人。

一握住那手,沈青阑原本还悬着的心,一下子踏实地落了地。

被那手牵着,在周围人起哄的声音里,沈青阑被送进了婚房。

房中无人,沈青阑坐了一会儿,有些闷,刚想摘了盖头呼吸新鲜空气,门就被人推开。

“哎呀!沈姑娘,你怎么把盖头给摘了?这不能自己摘的,得让新郎官亲自来!”是方才给他抹粉的妇人中的一个。

沈青阑无奈,只能又把盖头给盖了回去。

一下午,那妇人进出好几回,沈青阑是刚想摘盖头,就被当场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