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医生被她气笑了,“我要是你亲爹,我能被你气死。”

“打扰。”一旁的裴旭军忽然走上前,打断二人说话,他蹲了下来,平视方斐,问她,“你是和裴璋一起出车祸的女生吗?”

方斐撞了脑子,现在反应迟钝的很,这才注意到裴旭军似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从他五官中看出了些许熟悉的影子,她坐直了身子:“您是?”

“我是裴璋的爸爸。”方斐坐了起来,裴旭军的目光由平视改为仰视,他平淡地说,“四个小时前,我接到通知,说裴璋出了车祸,伤势很严重,因为他护着一个女生,自己抗下了所有撞击——那个女生是你吗?”

“……”面对裴璋父亲的问题,方斐觉得比自己被撞的肝肠寸断还要难受,她哽咽道,“是我。”

“知道了。”意外的,裴旭军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家人来了吗?”

方斐迟疑着摇了摇头。

“那我就越俎代庖一下。”裴旭军站了起来,招手,一个黑西装保镖走了过来,“把人送回病房。”他又对方斐的主治医师说,“有劳您了,她有什么问题您随时和我联系,我现在就是她的家人,还请您全力守护她的健康。”

黑保镖动作利索,方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不容反抗地一路抱进了电梯。

方斐扒着电梯门:“我不走,我……”

裴旭军走过去把她的手掰开,说:“有我在。”

方斐敢无视医生,却不敢无视裴璋的父亲,她看着裴旭军历经千帆、平静淡定的眼神,竟有难以自控地产生了信任。

好像所有问题在这个人面前,都会迎刃而解,他只要说没事,那就一定是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