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的掌心温暖滚烫,贴着方斐冰凉的肩头,仿佛要借由掌心的无形火将她带出深夜的寒潮。

方斐感觉到裴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她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看向裴璋。

裴璋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与掌心温度截然相反的寒意,常年沉睡与世无争的凶兽,被寻死的蝼蚁成功勾出些许怒意。他睨了主持人一眼,那一眼中平淡无波下汹涌翻滚,正卷起一道骇浪,正待涌出水面。

主持人被他这一眼目光,钉在原地,竟忘了言语。

裴璋就这样,当着所有记者和全国观众的面,直接带着方斐转身,离开。

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将主持人和她的问题当成空气。

“你……”主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璋背离她远去,不明白裴璋的意思,竟然天真地扬声说了一句,“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裴璋恍若未闻,头也不曾回一下,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发自内心的冷漠。

比激烈言辞反抗更加有折辱效果的,是视作无物,是最纯粹的不屑。

连反驳也不想有,这个人不配得到他的回应,更不配问方斐问题。

主持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脸色白了起来。

裴璋竟然为了方斐,不顾和慈善晚会举办公司的交情,把场子弄尴尬了也要摆明态度?

裴璋竟然这么在意方斐?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攻击也不愿意她遭受?

和主持人同样震惊的还有在场的记者,眼睁睁看着裴璋头也不回,用半点不商量的决然态度表明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