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呕吐了。
雪闲艰难的点头:“鹰戈似乎以此为乐。应该说,整个鹰五门都染了这习惯,以此为乐。”
周衍之厌恶道:“就说这门派全是脏东西,有个变态门主,整个门上上下下也全是疯子。”
老鬼蝎:“就我刚刚听雪闲说的,鹰戈面貌苍老,身形痀偻,这与我十几年前看到的不太一样,待会儿我就去看看那本医书,定有古怪之处。”
烛鹊一边喝汤,看见厉倾羽袖摆上那只白蝎,正晃着两边大螯,不知要做什么,便问道:“倾羽,那只白蝎是在叫你们吗?”
雪闲看了会小蝎子的模样,笑道:“他是在表达对鹰五门的嫌弃。”
烛鹊:“果真有灵性!”
最重要的,是雪闲竟然看得懂。
厉倾羽伸指顺了顺白蝎的背脊,那小小的身躯蓦地用力一翻,露出腹部。
烛鹊道:“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雪闲:“撒娇,讨摸。”
烛鹊嘴角一抽。
连一只蝎子比人都灵活!
一顿饭在众人不断聊天中度过。
在饭席尾端,周衍之便道:“前辈,我们等会儿替您收拾完,就直接去休息了。”
老鬼蝎摆手:“不必不必,法术就可解决的事情,何必劳力动手。”
于是大家离开大屋后,雪闲便散着步,和厉倾羽一同朝着老鬼蝎指定的房间走去。
此刻天色已黑,月光将蝎子谷照的发亮,雪闲知晓,对方体内已是夜晚的人格。
雪闲道:“你好几天没回浸雾峰,不会想念吗?”
先是农家大院,接着又是蝎子谷,厉倾羽大概会有好几天回不去浸雾峰。
厉倾羽:“不会。”
如今他要的,不是空无一人的浸羽殿。
雪闲眉眼弯起,道:“那就好,烛鹊总说你从小就喜欢闭关,唯一喜欢的事物就是闭关。”
厉倾羽:“不是。”
雪闲听不懂,“不是什么?”
“闭关并非本尊唯一喜欢的。”低懒的声嗓如此说道。
雪闲:“那你还喜欢什么?”
“自己猜。”厉倾羽道。
雪闲望向天空繁星点点,一边思考间,突地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和厉倾羽一同望着月儿散步,一面聊天。
在农家大院时便是如此。不论是白天的对方还是黑夜的。
两人就这般走着,雪闲低了厉倾羽一颗头,谈话间,偶尔会抬起笑眼望向。
地面上,两道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
直到尾端,交融在一起。
秋意正浓,金风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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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老鬼蝎一早就招呼大家在大屋里集合。
说是今日要做些东西。
烛鹊打着哈欠,对于方才听见的话无法置信:“前辈说的制作木盒,是什么意思?”
老鬼蝎:“就是让我谷里的蝎子,每一只都有自己的家。”
烛鹊:“可您不是说他们平时藏你好好的吗?为何突然要做什么木盒?”
老鬼蝎:“之前我嫌麻烦,这蝎儿有上千上百只,我自己做哪做的完,自然是要有人帮忙!”
烛鹊:“行吧,东西在哪儿?我用法术挥一挥,立刻结束。”
老鬼蝎指着桌面底下放的几百片木板,道:“要是能用法术,我还需要你们来做吗!”他叹道:“我的这些蝎子们啊,十分有抵御性,讨厌沾有灵气的东西,我曾用法术做过几个,他们不愿进入。所以这木盒子只能亲手制作。”
烛鹊一脸错愕:“亲手制作?前辈是指我们得拿着槌子,一边钉钉子这样吗?”
不可置信!
老鬼蝎不顾烛鹊惊疑的眼神,直接发给每人一把槌子,跟一大把木钉。
烛鹊抖着手接过,只觉得天要塌了。
周衍之却是兴致勃勃,“看上去挺好玩的。我从小也喜欢做些机关类的东西,这些木盒还能打发时间。”
烛鹊:“打发时间?为什么不去外头喝喝茶,赏赏风景!”
非要在这儿做苦工。
奚云倒是搓了搓手:“感觉很有趣。”
他从小做过木制玩具给奚雨,可也已经好几年没做了。
周衍之第一个拿起木板片,一手拿着槌子就要做起。
烛鹊满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
随着每个人手上都拿了木板与钉子,烛鹊也苦着脸,不甘愿地拿起用具。
半个时辰后,奚云便开心道:“我做成五个了。”
周衍之也大笑:“我做了六个。”
奚雨:“你们可真行,我第五个都还没完成呢。仙君呢?做了几个?”
烛鹊面色苦瓜,道:“半个。”
他对这种手制物品,根本无能到极点。
桌子另一边。
厉倾羽拿着刚完成的一个木盒子,却是比老鬼蝎指定的尺寸大上四倍,接着用手指在盒里四壁画出一道浅浅蓝光,然后朝雪闲说:“到你了。”
雪闲也伸指往里头画过一抹小法术。
烛鹊不明白,道:“老鬼蝎不是说这些蝎子讨厌人的灵气吗?你们这般施法,那只白蝎会想进去?而且你们做的尺寸不对吧。”
这叫公器私用!这俩人偷偷把自家蝎儿的家改造成豪华落院!
雪闲从储物袋中把白蝎子捧出,小小的绿豆眼往左右看了下,感受到那蓝色的法术光束,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厉倾羽手中木盒中!
烛鹊:“……”
现在又是搞哪样的?
老鬼蝎在旁看得不断点头,道:“你不懂!白蝎喜欢他俩合起来的法术感觉,故自然想进木盒中。你们尊上还特意做了那么大的窝巢给他,他定是欢欣极了。”
烛鹊不满道:“可前辈您不是自己说了,蝎子讨厌灵气吗。”
“我说的是其他蝎子。并非白蝎。”老鬼蝎反驳得如此理所当然。
烛鹊完全不明白,只能看着雪闲从盒中将小白蝎捧出,厉倾羽指骨分明的手指又将木盒翻过,往四周加强钉子。
此刻的他,完全无法理解这诡异的画面。
厉倾羽一身九阶修为。
现在却在这儿徒手帮白蝎子做木箱?
荒唐!
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