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离起身了,很快,转过了头。

颜仓溟呼吸都屏息了,满头大汗,心脏的位置蹦跶的太过厉害,让他自己都无法适应。

可……

旬离又弯了腰,拿了放在一旁的木棍,双目无神,逐渐的试探着走路。

心口跳动的位置停了,颜仓溟险些不能呼吸,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盘旋在他的脑海,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久久开不了口。

旬离同他擦肩而过,没有看到他。

这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唯独旬离不能。

颜仓溟忍不住伸出手,攥紧了心口,那里密密麻麻的开始泛疼,泛酸,甚是难受。

他默默的跟在旬离身后,一开始不敢发声,便一直都不敢发声了。

他看到旬离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个推车前,挽起了衣袖,开始往推车上徒手搬石头,这里所有人都是这样,做苦力只是家常便饭。

每日的精神折磨,一次又一次的将生前的痛苦在每个人的面前循环播放,身临其境的去感受人生八苦,这才是十八层地狱的精髓。

生生世世,带着痛苦,永不得安息,灵魂永远得不到救赎。

放满一个推车,旬离就上前,将绳子绑在自己的肩头,开始费劲的往前拉。

颜仓溟几次险些落泪,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帮上一把。

旬离却仿佛早就习惯了,轻声笑了笑,说道:“你们不用来帮白叔叔的,白叔叔已经习惯了。”

颜仓溟还是固执的跟在身后,默默的帮忙推着。

两人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