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对不起的,从来都是颜仓溟,而非旬离啊。

“阿颜……”旬离快要撑不住了,眼皮沉重得不行。

颜仓溟轻声回答:“嗯,我在。”

“为师的第三个要求,是要你将安安抚养长大,父女俩,好好的活着。”旬离轻声说着,眸子渐渐失焦,渐渐涣散,他快看不清阿颜了。

他苦心经营,抚养安安,安顿好一切,为的就是怕将来有一日,他无法陪伴,好歹还有个念想。

能有安安陪伴左右,互相依存,是极好的。

颜仓溟这孩子,太过固执。若是不这样,旬离怕,怕他前脚刚走,颜仓溟后脚就来了。

颜仓溟心脏钝痛,师尊,你好残忍啊。

“让我陪你吧,师尊,生死不离,弟子说过的。”颜仓溟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旬离心里难受,嗓音略带哭腔:“阿颜,为师想你活着,我们还有……还有安安……这盛世,为师还没看到……”

颜仓溟怜惜的揉揉他的头:“好,弟子活着。这盛世,弟子替你去看。”

等看完了,安安长大了,弟子再来陪你。

只是……

颜仓溟嗓音都止不住开始颤栗:“师尊,弟子一个人,便又是多年孤寂。师尊……求您了……疼疼弟子,别走好不好?”

颜仓溟有些发抖,止不住的发抖,他怕了,怕极了。

这种情绪,比以往的很多次都要来的强烈,心脏揪痛,几欲要了他的命。

任凭他如何传灵力过去,都没用,他做什么都没用,颜仓溟突然就恨极了,恨到双目发红,恨到全身发颤。

为什么?!明明该死的人不是师尊,可为什么,没有人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