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仓溟便当真依着他,放下了药,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细细的剥了皮,送到旬离唇边。

旬离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一边吃,一边亲了颜仓溟两口。

“阿颜真好。”

颜仓溟唇瓣始终带着一抹笑,伸手轻轻捏了捏旬离的脸蛋,软声回道:“旬旬喜欢就好。”

吃过糖,旬离又困了,缩在颜仓溟怀里,怎么也不愿意起身,总叫嚷着冷,颜仓溟不厌其烦的为其施法,也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一遍遍唤着旬离的名字。

可唤着唤着,滚烫的泪水却落在了旬离鼻梁上。

旬离惊醒,连忙双手抱着颜仓溟的腰,心疼的无以复加,在他胸口处轻吻了两下,哄道:“阿颜不哭,为师不睡了,好不好?”

颜仓溟把脑袋埋在旬离颈边,虽然他不断的在为旬离输送灵力,可旬离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冷,体温比他的还低。

颜仓溟没有办法了,只能一遍遍的亲吻着,以此来感受旬离的体温。

“能不能……不走啊……”尽管已经极力掩饰,颜仓溟还是不争气的哽咽了,仿佛说这句话,用尽了他此生的力气。

黑暗中,旬离泪光闪烁,伸手拍了拍颜仓溟的肩,却无法给出回应。

他原本以为,杀了宿白,这件事就算过了。

可惜,宿白执拗,宁死也要以凡间数亿性命要挟,逼得他不得不耗尽数万年神力,且抽出神魂,回归主位,以保天下归一。

为师救得了三界,唯独无法自救。

他一生只欠两个人,一个是为救颜仓溟魂飞魄散的大师兄,一个……是他此生挚爱颜仓溟。

“弟子以后都乖乖听话,不锁着师尊,师尊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弟子跟着就是。若是……若是不想弟子跟着,也可以的,弟子坐在门前,等师尊回来好不好?”

这话说得慌张又不安,颜仓溟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