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榭北连忙点头:“母妃,儿臣知道了,还请母妃让儿臣同他单独讲讲话……”

梵音依旧没抬头,可旬离却清楚得看到,那双原本垂着的手,此刻正在紧紧握起。

鲛人的力量,其实并不弱。

靠着深海的咒语,他们完全可以召唤同伴。何况,鲛人的皮肉即使破烂,也有再生的能力,这点凡间的铁链,根本锁不住一个鲛人。

狱卒此时赔着笑上前:“贵妃娘娘,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柔贵妃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反手就给了狱卒一个巴掌,怒斥:“合不合适,是本宫说了算,滚!”

那狱卒敢怒不敢言,只得退了下去。

柔贵妃看了那鲛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苏榭北身上,凤眸中似有几分痛苦:“北儿,你要知道,凡人的短短数十年,对鲛人而言,不过凡间的沧海一粟。”

“北儿,为娘希望你……慎重思虑。”

这番话,旬离无疑是震撼的。

在一个封建思想的年代,一个母亲,考虑的不是世俗,而是不同种族之间的鸿沟,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很快……

这间地牢里,只剩下了苏榭北和鲛人梵音。

空气一时静默得可怕。

“梵音……”少年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几分隐忍的哽咽。

只见原本浸泡在脏水里的鲛人突然从笼子里跑了出来,整个人瞬间站在了地上,赤着一双泡得发白的脚朝着苏榭北走过去,那声音宛如天籁般好听:“北北难过什么?嗯?”

眨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