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伯努瓦才开口:“我……我肚子上有块胎记。”
尼贝尔愣了一下:“啊,我有点印象。”
“是不是不怎么好看。”
“它本身不算好看,但是在你身上的时候我觉得挺漂亮的。”尼贝尔一边帮他把头发打湿一边说。
伯努瓦眨眨眼,抬起眼偷偷去看尼贝尔的脸。
“怎么了?”尼贝尔打量着带出来的香皂和一个小瓶子。那个小瓶他记得伯努瓦会用,但上面没有标签,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时候用。
“你是不是分不清该先用哪个。”
“这一小瓶是什么东西?”
“玫瑰水。你不认识?”
“你这上面又没个标签什么的。”尼贝尔把伯努瓦的头发挽起,细细地给他上香皂。
“我昨天做了个梦。”伯努瓦闭上眼睛,感受着尼贝尔的指腹在他头皮上轻轻打圈。
“什么?”
“梦到你跟我说你不爱我。”他细细地讲了起来,由于个人情绪的影响,讲得太急,一会儿颠来倒去一会儿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竟变成了一份对尼贝尔的指控。
尼贝尔无奈地笑起来,玩弄着手里的头发。伯努瓦红色的头发像湿漉漉的海草一样,缠绕在他手指间。
房间里亮堂堂的,窗子开了一条缝,外头的风把窗帘吹得轻轻鼓动,发出簌簌的布料摩擦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