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的眼睛被这腾腾的热气冲得有些湿润,她苦笑着叹了口气,“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原来这晚娘原是被卖到汴京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当丫鬟的,那户人家的主母不是个好相与的,但好在晚娘勤快,倒也还算凑合。

可那主母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为兄长,比晚娘大个一两岁。

那少爷不知道怎的,就看上了在后厨房做活的晚娘,拽着晚娘非要娶她为妻,还将这事闹到了主母的面前。

这事儿,主母哪能同意?

这大户人家在汴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主母又一心要自己的儿子考取功名争口气,日日夜夜地逼迫着儿子埋头苦读。

眼见着儿子被晚娘给勾了魂去,心中已是气极,面上不动声色地安抚好了自己的儿子,转脸就派人要将晚娘这勾引他儿子的小妖精带出府去杀了。

好在老天怜悯,被派来灭口的几个小厮轻看了晚娘,倒让晚娘寻得了机会逃了出来。

“这世道便是如此,”晚娘苦笑一声,用筷子戳了戳那荷包蛋,荷包蛋的蛋皮被戳破了,金黄色的溏心顺着颇了的口子流了出来,“爹娘说要卖了我,少爷说要娶了我,夫人说要杀了我,他们自顾自地定下了我的一生,我却连一句拒绝都没法儿说。”

“原本我想着,死了也也好,一了百了,倒也省去了许多的烦恼。”

“可真到了那一刻,刀子快要落在我头上,我却怎么也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