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发现最讨厌的那个宁小北不在,不觉有些可惜——他最恨他的假清高了,整天捧着个书日读夜读,在学校老师,辅导员前面卖乖,不就是为了奖学金么?看他身上穿的,平时用的东西,是缺哪些奖学金的人么?
这几天老师找他谈话,说他缺课太多了,让他学学他们寝室的其他人,尤其是宁小北,人家别说翘课了,从来都不迟到,哪门课的老师不夸他。让他别以为考进大学就高枕无忧了,期末出勤率不高,该down的科目一样会down,老师不会手下留情。
还有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嘴里“老大”“大哥”地叫着,其实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两人沆瀣一气,同穿一条裤子,再加上一个宁小北,仗着是本地人的缘故,都欺负他一个外来的。
此时的梁巍就像是一把刚开了刃的刀子,他见过血了,所以不在乎见得更多。他要把这几个月憋在心里的所有闷气都一起抒发出来。
举着刀子,就往老四的脑袋边砍去。
也是老四命不该绝,刀子没有砍到他,砍到了床头的铁栏杆上,发出“当”的一声回响。
老四正要再骂,眼睛一睁,借着寝室楼道里的灯光就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在自己的脑袋边,拿刀子的人——正是刚才被他们抱怨过的梁巍。
他吓得“哧溜”一下滑下床,大嚷大叫起来。
老·二被他吵醒,就看到梁巍举着刀子砍人的可怕一幕,立即上前帮忙,三人揪成一团,吵闹声终于惊动了其他寝室的人。
一瞬间整栋楼都被惊动了,有人帮忙,有人撒腿就逃,还有人报警,等消息传到大学城其他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六点钟的事情了。
“小北啊,幸好你那天没回寝室啊,逃过一劫。”
又过了一个礼拜,宁小北和范侠回家,坐在餐桌边把那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复述给家里人听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恐慌。
“小北,小侠,发生这种事情怎么报纸上一点都不登了啦。虽然没死人么,好歹也伤了那么多人,怎么说也应该报道一下的。”
宁建国摸了摸身上的汗毛,有些不可思议地叹道。
很可惜,师大色狼并没有死透,甚至连大动脉都没被割到。他确实是重伤,但是被回到寝室的同学及时发现送医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