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常乐蕴也安排了一份。那四张布满了各种颜色,打印出来后密密麻麻的a3大纸看得赵景闻浑身起皮疙瘩都泛起来了。

每天从早上五点起床,到晚上十二点睡觉,以分钟为单位,每一天要干什么都安排的整整齐齐,明明白白。他们三个人里程度最差的就是范侠,所以一样的时间他要比别人多学习努力一倍。

范侠被折磨的有苦难言,甚至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带着复读机听听力真题,梦里都是外国人在说话。

宁小北说了,这是小日本搞出来的学习方法,人在睡眠的时候还有潜意识,潜意识里也能学习。他一边睡觉一边学习,一举两得。还说有个日本乒乓球女运动员的妈妈就是这样,每天夜里等闺女睡着了,趴在她的耳朵边上跟她说:只有你能打败中国队。

范侠觉得这特|码就是个鬼故事。她能打败中国对才有鬼。

小日本不愧是小日本,什么奇葩折磨人的手段都有。

不止是范侠,宁小北自己就连上厕所拉大号的时候都要带上单词卡片背单词和化学公式。

“小北太狠了。建国你以后还是听话点吧。”

赵景闻怕宁建国再发一次心脏病,他儿子会给自己老爹指定一个“每日养身计划表”之类的东西,并且要求他一并监督执行,真是想想就吓人。

都说做父母的老了之后就会莫名地害怕子女,变得唯唯诺诺的。赵景闻虽然觉得自己离“老了”那天还有至少十几二十年,但是面对爱人的小儿子,那是发憷不只一两回了。

考试前五天,按照附中的惯例,把孩子们都放回了家。

复习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是学习能力的问题了,现在考验的就是学生的心态。把他们拘在学校里半点都没用,还不如回家放松放松,该吃吃,该喝喝,把身体养好了,精神抖擞上战场。

现在筒子楼的情况是,孩子们精神都很好,家长们的心态则有些不稳定。

赵景闻的状态比较轻,只是时不时地对着范侠露出“慈爱”的笑容。弄得范侠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闯了什么大祸。舅舅他碍于高考就在眼前不能揍他,决定9号一过,一并算总账。

比较严重的是宁建国和王伊红。两位都是第一次送子女上考场,一边安慰自家儿女不要过于紧张,一边自己比谁都要紧张,最终走向了一切科学的尽头——迷信事业。

从上个月开始,上海及江浙地区稍微有点名气的寺庙,尤其是文庙和文昌庙基本上已经被两位家长拜了个遍。要不是考虑到疫情问题不能胡乱移动,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往曲阜去一次,毕竟那边的孔庙才是天下正源。

进了六月,两位家长干脆把工作都停了,专心在家里陪考。